陶然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下你，但我不想聽那種官方的回答……”
連曲陌沉著一張臉，陶然在窺探人心這方麵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這也不得不讓連曲陌提高警惕，但是，他還是開口了：“你講。”
陶然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問：“你對老葉現在是什麼態度？”
對葉作塵的態度怎樣的，想到這個問題，連曲陌不由的心悸得厲害，夜晚的辦公樓裏除了還在加班的幾個人，就沒有其餘的人了，在這黑咕隆咚的環境下，兩人沉默著，此時的空氣安靜的嚇人。
連曲陌認真的思考片刻後，抬起頭來，鄭重的說：“我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
陶然仔細的打量著連曲陌的神情，那漆黑如墨的眼眸裏有著現在人少有的那種堅定，陶然笑了笑：“那就好。”
剛好這個時候水也跟著燒開了，陶然將手中的煙碾滅之後，拿過一旁的茶杯問道：“你喝什麼？”
連曲陌說：“白開水就好了。”
陶然倒了兩杯白開水，一杯推到連曲陌的跟前，一杯握在自己手裏，看著那騰然升起的水蒸氣，陶然說：“你知道老葉為什麼會忘記你嗎？”
連曲陌正欲拿水杯的手停住了，身子微微彎曲，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裏了。
陶然慢悠悠的吹了吹熱氣，繼續說：“她受了刺激，桑乾走的時候老葉基本已經廢了，那個時候的她活的像行屍走肉一樣，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出現了自我回避的情況，引發了一部分記憶的缺失……”
連曲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陶然，他想從陶然的臉上找出一點說謊的痕跡，但是沒有，陶然的神色無比沉重，連曲陌心頭一驚，他想起先前在桑乾墓碑那兒聽見的那些話，他當時隻是單純的以為葉作塵是指她的胃病，沒想到是這樣的。
連曲陌跌坐回沙發上，他原本以為的葉作塵是故意的疏遠他，他生氣，他氣憤，可到頭來才知道，這些都隻是他自以為是的以為，想起自己父親說的那些話，讓他做的那些事，他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連曲陌不解，他目光盯著陶然，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偏偏忘記了我。”
杯子裏的水有些涼了，陶然淺抿了一口後淡淡道：“或許是桑乾她舍不得忘記吧。”
連曲陌聽見這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著，有些實話，對於有些人來說是致命的；比如葉作塵一直深愛著桑乾，從頭到尾，從一而終。
陶然放下茶杯後又說：“這是需要認清的事實。”
連曲陌強裝著鎮定：“陶總今天不止找我說這些的吧……”
笑了笑，陶然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顯得很隨意：“我想讓連少爺幫我一個忙。”
“不對，應該叫連總……”陶然懶懶道。
連曲陌聽見這話，眼神一暗，語氣有些冰冷：“看來，陶總是把我調查個透了。”
陶然不以為然的笑了：“也得多虧了這次調查，才讓我知道了，原來連總在國外做了這麼一番大事業，不過……”
連曲陌眉心微皺。
陶然繼續說：“不過在給老葉看你資料的時候，這些信息被我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