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咧嘴一笑，拍了拍李無念的肩膀問道：“你這次怎麼會來陽城？燕都距離陽城的路程可不短，即便是有林老帶你趕路，那也得有三五天日程。”
“我在燕都之時，無意間得罪了吳氏一脈。當時帝國不似現在一般局麵明朗，祖父消失不見，父皇皇位不穩，裏裏外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這個時候我身為皇子得罪帝國重臣，父親隻得讓我來湘州巡視民生。”李無念眸光微微閃爍，言語之間盡顯落寞。
“被貶了啊，我說近些年進宮怎麼沒看到你。”程虎搖了搖頭，自己從來不關注帝國廟堂之事，對此到還真是一無所知。
“虎哥，能說的不這麼紮心不？”李無念苦笑，右手在繡袍之中死死捏拳。
當年李無道突然消失，李無尊還沒有位列皇尊。帝國之內一片動蕩不安，與聖明接壤的三大帝國齊齊發難，大有覆滅聖明之姿態。
李無尊先是拉攏鸞鳳神朝，避免讓其火上澆油，繼而掛帥邊關禦駕親征，打出了好幾場震撼人心大勝仗。短短四年破王入皇，與滄溟人皇在嘉陵關一戰，抱著同歸於盡的架勢重創滄溟人皇讓其含恨退兵，這才給聖明迎來了喘息之機。
而李無尊掛帥之時，朝中大權盡數落入吳氏之手。這種情況下，李無念得罪了吳氏家主，饒是李無尊也保不住他。
“吳氏可恨！當年皇子殿下不過與吳宣那紈絝不堪的孫子起了爭執，這老東西非得小題大做以此來威脅陛下，宣示吳家主權，卻不知可笑如跳梁小醜罷了。如今陛下在外恩澤萬民，在內鞏固皇威，吳氏一脈全部廢除修為去修砌邊城！若是沒有殿下一事，陛下未必不會給吳氏一個富貴終生的結局，可惜有些人賤到骨子裏，非得逼的陛下卸磨殺驢！”林峰也是有些激動，向來沉著的臉上浮現怒容。
李無念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低喝一聲：“林叔！”
“殿下讓我說完！”林峰眼睛一瞪，也顧不得上下尊卑，繼而又道：“若不是吳宣那個老東西小題大做，殿下又怎會在這湘州鬱鬱不得誌？！如今九子奪嫡之戰迫在眉睫，其餘各位皇子都在拉攏人心，帝國廟堂之下暗流湧動，黨羽林立。殿下本最有希望成為太子，卻偏偏因為一點小事含冤被貶，當年在燕京留下的勢力也都被其餘各個皇子瓜分殆盡，大皇子前日還來信嘲諷殿下，殿下雖然嘴上不說，不過我也能感受到殿下心裏的不甘！”
李無念和程虎沉默不言。
聖明皇位繼承如同養蠱一般，所有皇子都會在奪嫡一戰之中各顯手段，贏了的人，皇位在望，而輸了的人自然是沒有好下場。雖然殘酷，不過如此下來，聖明帝國的每一任君主皆為能征善戰之輩，都稱得上一代明君。
“程虎，你是陛下義子，你也知道殿下是多麼賢明聰慧。大皇子貪圖享樂，二皇子心性張揚，三皇子無德無能……如果讓他們成了帝國的君主，恐怕聖明難以與其他各國抗衡。今日我聖明一國戰三國，看似風光無限，可是我們有多少人死在邊關？你是虎營統帥，每次從戰線上運下來的屍體你也看得到，如若他們登上皇位，恐怕我聖明將士盡成枯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