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興興的多繞了一條道,才收下的鋼筆。
元軒嘴角動了動,“爸,你是快有兒媳婦了,又不是嫁兒子,發什麼感慨?”
元訓心想還不是為了你媳婦才這麼好說話的,你這不識抬舉的。
他心中這麼說了一句,表麵上卻直接無視了元軒的這句話,“你查到了什麼?”
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元軒果然很快把這一出給忘了,“查到了對方到底是誰。”
他臉色有些嚴肅,這次是真的確定了,而且宋瑜在那端說了一個至為重要的消息:
洛克家族的長老會,似乎被動搖了根基。
所謂的權力,一定要建立在經濟基礎上,沒有經濟控製,就是白瞎。
洛克家族的幾大分支有支持艾弗裏的,想要在這次博弈中獲利,但他們不約而同出現了意外。
各種意外。
“是誰?”阮疏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法蘭克林·赫德森。”
元軒說完這個名字之後,元訓眼神帶著詢問,看著他。
顯然父親並不知道這位是誰。
“法蘭克林·赫德森是我父親曾經的心腹,後來被艾弗裏收買,背叛了父親。”阮疏臉上有疑問,顯然這種說法和現在的情況對不上。
法蘭克林在幫助他們。
那麼他是如何逃避艾弗裏的追問的?
阮疏忽然想起來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一件事情:艾弗裏對於金融並不是那麼熟悉。
所以法蘭克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演這麼一出?
那他的父親尤利西斯想必也沒有真的中毒,而是將以自己為誘餌,把很多與他貌合神離的人給除去。
或者根本原因,就是想要取締這樣一個掣肘他的組織。
阮疏蹙著眉頭,腦子飛快的旋轉。
元軒在靜靜的等著他,事實上他心中也有了幾種猜測。
“現在已經到了哪種程度了?”讓艾弗裏進陷阱並不容易。
“收尾階段。”元軒沉聲道,“幾股勢力已經絞殺在了一塊。局麵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控製的。大鱷們已經遊進了潭水中,我能做到的,隻是全身而退。”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再晚一步,不是父親提醒他,他不會看出來,這裏麵又多了些東西。
“先退出來吧。”阮疏終於歎了一口氣,決定再次和那邊聯係,如果尤利西斯沒有事情,應該會有人和阮謹聯係。
他並不願意和那邊的人親近,出生之後並沒有見過,生恩不如養恩,血緣的羈絆再深,從小到大都沒有接觸過,是不會有什麼感覺的。
他也怕露餡。
起身去陽台打電話,阮疏話說的很少,幾句就把事情問清楚了。三分鍾後回來,他的臉色說不上好,說不上不好。
“就在昨天有人聯係了。”阮疏握緊了手機,“讓我母親準備一下,幾天之後有人迎接他回去。”
元軒眼神中帶著擔憂,“伯母……她不願意吧。”
“通知我母親的人說,不到一周之後事情就會塵埃落定,將會有專人接走她,母親態度很堅決,不願意回去。”
阮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想,估計時間要不了多久,這樣的信息也會發給我。”
元軒握住他的手,元訓輕輕咳嗽了一聲,元軒不理他,繼續握著阮疏的手,“如果不得不去的話,我陪著你。”
阮疏點點頭,顯然這時候有個人在旁邊比沒有好。況且元家和洛克家底蘊相似,不論是誰當家,現在都不敢輕易動元軒。
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簡單粗暴的把可能劃作合作夥伴的人除掉,以後和其他人合作,也會被警戒。
商人重利,商人也重誠信。
元訓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知道雛鳥遲早要經曆這樣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元軒翅膀硬了該自己飛了。
“現在先等消息吧。”元軒大抵能分析出來阮疏此刻的心情如何,但並不能真的去體會,一個從小將自己遺棄的人,他會說什麼,會怎麼做?
元軒此刻擔心的,就是阮疏忽然說他要住在霧都,或者尤利西斯不同意兩人的感情。
後者對他來說基本可以無視,強扭的瓜不甜,尤利西斯還不能囚禁阮疏,強迫他的意誌。
但前者,他不得不考慮阮疏的想法。
真是,愁。
在這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阮疏還是抽空去見了一個隻知道名字,但從未見過的人。
這個人,將是另外一個人的克星。
他就是莫鵬。
***
莫鵬是誰?
莫鵬也是榮海市的人物,從榮海市起家,後來被政敵抓到了至為重要的把柄,到最後不的不遠赴國外,將自己的仕途暫時中斷。
那個把柄,就是呂清出賣的。
這又扯到一個更遠的話題了,不過好說的是事情已經有了年頭了,也不是那麼敏感了。
呂清的父親原來也是個有權的,可惜父親手腳不幹淨,加上站隊站錯了,在一次權力清洗中落馬。
家裏欠了一大堆債,呂清自己也受不了苦,攀上了高門一人,那人就是莫鵬。
呂清被對方捧起來,莫鵬養他五年,對他仁至義盡,他父親當初的債幾乎都是莫鵬還的,呂清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麼條件。
莫鵬那時候外調或者出國都帶著呂清,當他的司機。
光是看到這一點,都足以阮疏冷笑,這種人讓元軒替他開車,最後假惺惺的擋了一擊。
呂清的特點就是可以認識很多三教九流的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聯合莫鵬的政敵,坑了莫鵬一把。
莫鵬大概也防過呂清,卻沒想到呂清居然做的這麼絕情這麼狠,讓他不得不出國避風頭,近乎十年不能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