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林從小就壓了她一頭,功課好,長得好,連老公都找的好!
元訓更是,徹頭徹尾一個混蛋!
元軒根本就不正常,基佬一個,不就是捅屁股的麼!黎姿林那賤|人的兒子更不是東西,連正眼都不看她,從小就沒有叫過她一聲媽!
導購的,收銀的,銀行站大廳的,連司機都敢給她氣受!
想到這裏,黎菲林蹲在地上繼續哭。
對了,還有林辰的父母,黎菲林驀地睜大眼睛,他們肯定也是騙子!
這時候她想打電話,熟練的把手放到包包裏,想起來自己電話已經摔了出去。
回家之後果然一對“老夫妻”已經消失不見了。
原來也是拿錢辦事的。
果真是好演技,要陰謀,騙局從頭到尾都很簡單,隻有自己被蒙蔽在其中。
黎菲林在客廳坐了很久很久,從黃昏到黎明,她不敢報警,覺得丟人,如果自己上當受騙這件事情被捅出去,上了今日說法,或者被報道在網上,所有的臉麵就丟盡了。
到底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她本來可以衣食無憂,繼續當元訓的太太,丈夫不喜歡她又怎麼樣?她如果不越過那條警戒線,元訓也不會想起來對付她的,因為她是黎姿林的妹妹。
這一夜她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林辰那一句“是呂清把他介紹過來的”,想起來最開始呂清把她介紹給宋太太,然後她認識了林辰……
她家裏沒有電話,但她還記得從前一起組局的那個宋太太的電話。
當她腫著一雙眼睛,等到天明,去打電話的時候,發現是空號。
這時候她已經心如死灰了,那時候和自己一起參加party的幾個人的電話她不太熟悉,隻是聽宋太太介紹過說是誰誰誰的老婆,榮海市的上層階級她認識的不多,元訓從來不帶她出席宴會,現在想來,那估計也不是真的。
黎菲林這時候倒是鎮定了,在這地方報警簡直可笑了,林辰把她騙到這個城市,篤定的就是這裏的消息會更滯後一點。
黎菲林笑了,笑的很淒慘。眼神慢慢冷下去。
魚死網破。
冤有頭,債有主。誰害她走到這一步的,她就去找誰。
呂清,沒想到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才是那條大魚。
我看錯你了。
她誰也不會放過。
***
林辰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呂清。
呂清接他電話的時候還有些怒氣,那時候他被阮疏羞辱了一番,心中全身都是鬱氣,聲音有些不客氣,看到號碼是陌生的,就想掛斷。
他正準備接電話,鈴聲停了。
“神經病!”呂清罵了一句。
鈴聲又響了。
呂清本來不打算接,直接晾著手機曬太陽,想了想還是接了,幸好這次對方似乎很有耐性。
“喂。”
“想我了嗎,親愛的?”林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有些歡快,像是有了很開心的事情。
“你那邊做什麼這麼吵?”呂清皺眉,一邊往公寓的陽台走去,“什麼事這麼開心?”
“終於擺脫了那個老女人了。”林辰輕鬆道,“我是來和你道別的,原諒我不能親自到你麵前了,我真的怕你再次把我當刀使了,要知道,我也隻有一條命而已。”
呂清聽到他的話,心沉了下去,“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在怪我把黎菲林接受給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可別忘了元訓不會放過我。”林辰的聲音還帶著跳躍感,但其中的冷靜顯而易見,“不過還是感謝你,給了我這麼一票生意,我很久以前就想出國了,現在終於可以放心的出去了。”
呂清的手心捏出一把汗,“什麼時候的事情?”
“飛機票已經買了呢親愛的,對了,如果黎菲林忽然回去找你,也請你招待一下她吧。”
呂清“刺啦”一聲把簾子拉上,靠在牆上,聲音有點急促,“你去了哪裏?”
“友情提醒你一下吧,莫鵬回來了。”林辰說完這句話才回答了呂清上一句的提問,“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去了哪裏?”
“你!”呂清氣急攻心,“你怎麼對黎菲林說的?”
“我說是你請我來偏她的,呂清,隻有這樣才能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你頭上啊。”林辰道。
“我沒想到,我居然看錯了你……你就這麼無視我們的交情麼?”呂清放軟自己的聲音,試圖打同情牌,“我從沒有想過你是這種人……我真的看錯你了。”
“呂清,你在開玩笑麼?和一個騙子談交情?”林辰毫不猶豫戳穿了他偽善的麵孔,還有那放軟的聲音,放低的姿態,其實隻不過試圖定位到他,“你那位Frank定位不到這個手機,騙子是有攻略的,不然你以為,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我沒有被警察逮住?也許,下一個十年我就又換了一副麵孔出現在你麵前,而你根本認不出來我。”
呂清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莫鵬的消息是作為這次介紹的酬金,你還是緊著一些自己吧。我幫你把黎菲林從元家除名,你自然是要接手這後續的麻煩,天下沒有白食的午餐,這是當初師父交給我的道理,今天我也送給你。”
“不要以為你的算計可以騙過所有人,呂清,你做的事情,我很清楚。”
林辰做了一個飛吻,“mua”的聲音從手機傳音筒傳來,“再見了,我的朋友。”
再也不見了。
說完這句話,林辰把手機卡從手機裏弄出來,折斷,扔進馬桶中衝走,又把馬桶水箱掀開,把手機泡了進去。
他走出去,隔壁也出來一個人,高大威猛,男人味十足。
林辰上去吻住了那個人,那人也攬住了他的腰,兩人說說笑笑走出去,聲音隱隱約約是德語的發音。
他們準備去往另一片藍天之下。
騙子是沒有朋友的,但騙子是可以有搭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