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提前解決元家的內部矛盾,你找上了一夥慣犯,宋太太是專門組局,盯上那些有錢人家的女人,因為林辰和你相熟,所以你和他謀算著,把黎菲林從這個家掃出去,因為你看到了伯父和她從來沒有和睦過,隻要破除了伯父的底線,他自然會主動出手……”
“住口,住口!”呂清“嗖”地站起來,把那些牌掃在地上,兩手拍在桌子上,臉頰通紅,惱羞成怒,“不要再血口噴人了!我會告你誹謗的!”
對比他被揭穿的憤怒,阮疏倒是整暇以待,“呂清,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比你心機更重的,比你更殘忍的人,不要以為別人的善良是盡情利用而沒有報應的。”
他微微一笑,也站起來,把自己手上的牌放到了那一疊的牌上,“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送你一程吧。”
“這裏,畢竟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他站起來,去開門,還有十分鍾,大概人就要到了。
呂清在他身後,神情有些絕望,聲音混合著很多種感情,這時候阮疏已經聽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情緒,因為那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你愛他,那不就不該拿他當賭注嗎?”
簡達隨聽到這句腳步頓住,轉身,似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呂清,“你怎麼這麼幼稚?無論輸贏,他都是我的。”
“你以為對著你這種人,我輸了,然後悔棋,不想兌現籌碼,有什麼損失嗎?”
元軒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那我就幫他看清好了。
“你……”呂清不知道該罵什麼,因為無論說什麼,對阮疏來說,都有些不痛不癢。
他拿著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衝出去,走了老遠,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會回來的。”
阮疏才不管他會不會回來,他撿起來牌,心想,憑你也想贏我?
你難道不知道,阮疏這個名頭,在賭場都是座上賓嗎?
對外贏得太漂亮沒什麼好,扮豬吃老虎,才能把老虎吃的服服帖帖。
他重來了一次,走的已經這麼遠了,他的敵人,卻還站在原地,妄圖把他拖下水。
嗓子好了之後也不會再唱歌了,他隻是想要扳回一局,真正的興趣是經營事業。
他收好了那副牌,把它裝回盒子中,隨手放在了一邊,隻剩下最後一張牌在手指間夾著。
左邊是會議室的門,右邊是落地窗。有一道簾子遮住,拉開窗簾之後,往下看,就會發現車輛如同甲殼蟲,人也密密麻麻如螞蟻。
牆壁上掛著液晶顯示屏,在開會的人來之前,阮疏把這次短片的概念又看了一遍。
開頭是《教父》的經典橋段,一片黑,隻有一個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卻富有磁性:
“讓我開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是阮疏的聲音。
鏡頭轉向房間,黑色和略帶金色柔光的交雜,阮疏坐在一個偏暗的角落,桌子後麵。
他手上有一隻貓,很乖,在他講話的時候會昂起頭,看著他。
他的對麵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誰。
影片《教父》最開始的一句,是“IbelieveinAmerica。”
阮疏說,“我從來不相信上帝。”
之前《最後的晚裝》係列幾乎要把他定位在女裝上,網上和現實都炒的火熱。
就像從前他們喜歡給電影或者電視劇演的好的人定位一樣,突破自我定位很難。
而《教父》係列和《最後的晚裝》兩相對比,群眾的眼球直接跌破。
阮疏輕笑,按下桌麵上鑲嵌的按鈕,關掉了液晶屏上的那些爛熟於心的畫麵。
一周前開會的時候,沒有人對他有什麼尊敬,畢竟那時候他沒什麼幹貨,大家都覺得是一個隻有臉有顏,卻沒有什麼腦子的人。
但一周後,所有人,至少表麵上,都會好好說話,努力討論。
隻有實力,才能拚出來,這也是阮疏不願意元軒施壓的緣故,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出來,才可以算是堅固。
這一個月的工作做完,基本就到了年底了。阮疏眯著眼睛,心想那時候大約元軒的調查也會有眉目,艾弗裏已經有狗急跳牆的趨勢,與其讓人冷不丁的打擊一把,不如占據主動優勢。
阮疏手指在桌麵上叩了叩,很有節奏。
***
黎菲林和林辰先坐飛機回去的,飛機倒公交,到了一個小城市。
黎菲林暈車暈的厲害,孕吐+暈車更是雪上加霜,林辰一直很照顧她,這讓她心中覺得安心。
孕婦需要安全感,對黎菲林來說,林辰就是那安全感的來源。
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雖然沒有怎麼顯懷,但黎菲林還是很在意這個孩子,她這個年齡已經是高齡產婦了,生孩子相當的危險,但還是想要留下來,心中總是有養兒防老的念頭。
本來不想在這樣的小城市呆著,但林辰的話很有道理,她就這麼貿貿然在榮海市生孩子,去醫院被熟人遇到了還指不定給她什麼風言風語呢。
但她坐不住,在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實在是寂寞的很,林辰出去找了工作,說不能坐吃山空。
黎菲林心裏有點底了,畢竟她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這一輩子最擅長的就是在家裏當貴太太,林辰也這麼說。
“你在家裏好好養胎就好了。”林辰親親她的側臉,“其他的都交給我,畢竟不能辛苦孕婦。你如果除去了,還要我做什麼呢?”
黎菲林心中一陣溫暖,覺得自己得到了從元訓那邊從來沒有得到的溫暖,這溫暖讓她剩下的所有時光都那麼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