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人反剪住雙臂、粗暴地按倒在地的那一刻,半邊臉貼著霍格沃茨圖書館冰冷大理石地麵的湯姆·馬沃羅·裏德爾才意識到——自己遇上的大概是一個相當不得了而且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身著通勤製服的年輕女人曲膝壓住他的腰椎,單手撐在他的臉頰邊。
她俯低身子,嘴角扯起一抹心不在焉的笑,富有光澤的柔順黑發如流水般從肩頭滑落,輕柔地滑過男孩的側臉,這樣的觸碰讓他感覺到有些癢,然而被暴力壓製的後腰傳來的痛感卻又提醒著他,身後這個家夥危險得非同尋常。
“那麼現在,可愛的小東西。”襲擊者語調溫柔,“我可以吻你了嗎?”
不妨將時間往前倒退幾分鍾。
初次進入圖書館的湯姆·裏德爾正沉浸在汲取知識的快感之中,他感覺到有人靠近但並未在意,因為作為混血巫師的他在進校不到一周的時間內並未發展出什麼有用的友誼,所以那大概隻是個路過的家夥,總之與他無關。
然而事實往往與設想背道而馳。
“很抱歉,湯姆·裏德爾先生,打擾一下。”
溫和有禮的柔和女聲傳入他耳中,雖然極為厭惡聽到別人提起這個代表著恥辱與肮髒的名字,但對方指名道姓的稱呼方式使得他無法心存僥幸地認為這不是在喊他。
眼睛明亮,皮膚白皙,同時有著一頭微微蜷曲的柔軟黑發的男孩轉過頭去,警惕而充滿疑惑地打量了來者幾眼。對方是個穿著麻瓜服飾的女人,這令湯姆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人,個子高挑,體態修長,笑容沉靜而溫柔,下巴尖微微內收,雙手交疊置於身前,站姿挺拔而優雅——這樣的姿態通常代表著對方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如果真的是貴族身份的小姐,又為什麼會在霍格沃茨內穿著麻瓜的衣服?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湯姆還是盡可能地展現出紳士應有的風度,雖然以他淺薄的禮儀知識儲備可能暫時無法展現出完美的矜持,但至少他知道微微欠身後再開口詢問:“我是湯姆·裏德爾,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身著黑色通勤製服的年輕小姐微微一笑。
“請問,我可以吻你嗎?”
湯姆呆了一下。
對於十一歲的小正太而言,這種無禮的要求顯然已經遠遠超過了莫名其妙的程度。
大概是個神經質的戀童癖,他這麼想著,回答道:“抱歉,女士。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著痕跡地調整出防備的姿態,手指觸及到內袋中的魔杖,他警惕地盯著她,同時盤算著如何呼救和脫身。
長直發美人的神情有幾分遺憾,她不疾不徐地將耳畔的發絲撩到耳後,輕歎道:“是不同意麼?”
尾音還沒從耳膜的顫動中消失,裏德爾同學就被突如其來地抓住肩膀,一個背負投砸倒在地。對方在格鬥方麵很有造詣,動作幹脆流暢,從出手到壓製一氣嗬成,雖然簡單粗暴了一點,但效果毋庸置疑。
將思緒扯回當下的小湯姆輕微地掙紮了一下,禁錮著他的年輕女人顯然非常有經驗,無論是被緊扣住的手腕還是被她曲膝壓製的關節都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請答應我的請求吧。”她語調輕快,手上的力道卻重得幾乎要折斷他的手腕。
於是聰明的、識趣的、同時懷揣著野心的裏德爾同學不得不暫時地收斂了嘲諷她的想法,轉而用稚嫩的聲音理智地詢問道:“請問,女士,能先放我起來嗎?我想現在這個位置恐怕並不很適合做你說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