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像是察覺到她的排斥,主動收回了手。
之後兩個人一起走到沒人的地方。
宣予安主動轉回身來,很突兀,對於她自己而言,又很自然地說:“席硯,就這樣吧。”
“你不要再管我了,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如果這也能夠算是給過去的機會,她隻是想試著靠自己活下去一次。
這段話,類似的,她不久前也對著同一個人說過。
——“席硯,我知道你應該挺討厭這樣的我的吧。”
——“就這樣吧,你不要再管我了,我也不會再纏著你。”
由於長時間地不跟人說話,女人的嗓音裏總是透著些難以控製的沙啞。
她輕輕地環抱著自己,說道。
窗外在下雨,連帶著室內的溫度也好像是濕涼的。宣予安抱著膝蓋靠在沙發上,微微垂著腦袋。
顯得呆呆的,在發愣。
她沒有開燈,房間裏隻有電視機開著,屏幕上的光在昏暗的室內一閃一閃著。
但是她的目光沒有落到電視上過。
男人剛從外麵回來,扯開了襯衫的領帶。
就看見保姆做的紅豆粥被擱在茶幾上,看起來已經冷透了。
漿子幹巴巴地黏著碗壁。
在回來的路上時,保姆已經跟他彙報過——宣小姐又不肯吃東西。
到家後,他讓保姆先回去休息,這間公寓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聽到他的動靜,女人轉過頭來時,眨了下眼睛。
她穿著寬鬆的睡裙,領口顯得有些大,露出一塊鎖骨,衣服底下看起來空落落的。
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很細。
好像這時她才看見麵前的碗筷,伸手想要去拿。
但是被席硯給彎腰攔下了。
他在宣予安碰到碗前提前將它拿走,站直身子,說:“這碗已經冷了,給你換熱的。”
看著她的樣子又補充道:“隻是熱一下,不會浪費。”
聽到她的話,宣予安收回了手,縮進袖子裏,目光卻還落在碗裏,閃爍了一下後,回答:“哦,好。”
說完後,為了躲避席硯注視的目光,她終於側起頭,看了眼電視機。
裏麵在放著一部老電影。
進度條顯示著,劇情已經過半。
等到席硯重新端了熱粥出來,宣予安依舊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它。
身側的沙發陷下去一塊。
席硯挨著宣予安坐下,然後,兩個人一起喝粥。
不一會兒,宣予安的碗裏就見了底,她吃的很快,一絲不剩。
席硯問她:“還要嗎?”
“再多吃一點,好不好?”
宣予安沒有給出回應,但是席硯自作主張又給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麵前。
她沒有拒絕,如同剛剛一樣,將碗裏的東西吃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