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聞言,立刻丟下我,跑去打開餅攤後麵的麵粉簍子:“哎喲,真在這,我的錢真在這!”
我攏了攏被拉皺的袖子,拍著上麵的麵粉印子笑道:“我說吧,沒丟,這下你可冤枉好人了。”
“怎麼會在這裏呢,我記得明明放在桌上的啊。”張嬸放下蓋子,搔著頭一臉疑惑的說著。
“張大嬸,你不會自己忙暈了,錢放哪兒都忘了吧。”
“我看呐,是給太陽曬暈了,錢都不認識了啊,哈哈。”
“還有人自己錢放哪兒都忘了,張嬸你可真該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看還要去醫館看看咯……”
鎮民們打趣地說著。
“言公子真厲害,張嬸自己都忘了錢在哪兒,言公子就知道!”
“可不是,不然怎麼說言公子神通廣大,咱們來雲鎮有了言公子再也不用怕什麼妖怪了!”
“何止妖怪啊,連賊人都不用怕了……”
我幹笑著接受鎮民的讚揚,正午的太陽也爬上了最高的地方,灼燒著大地。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青衣男子向我道謝,他微微俯身一揖,有幾縷發絲從肩上滑下。我一怔,才發現他的身上很幹淨,連同那人一起,在這烈日的直射下,沒有一點汗漬。
“二位兄台,不是來雲鎮的人吧。”我問道。
“我二人從南邊來,確非這鎮上人。”青衣男子說道。
“此處不過是柳城中的一個普通小鎮,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我們自是奉了師命,來這鬼地方辦事的。”有些武夫模樣的人說道,仍有些不忿,“哪知剛來就碰上這等事,真是有夠倒黴的。”
“兄台莫怪,來雲鎮鮮有外人,鎮民與你們不熟才發生了這樣的誤會,還請見諒。”
“我才不會和這等無知之人一般見識呢,哼。”那人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小子了,要不還不知怎麼解決這破事。”
他又問道:“哎你怎麼知道那錢在後麵那簍子裏?”
我一笑,沒有作答。
張嬸拽著我衣角的手上滿是麵粉,可見剛從麵粉簍子裏拿過東西。而她又是習慣將錢袋揣在懷裏的人,那錢袋估計便是彎腰舀麵粉時掉了下來。麵粉還有大半,鋪的厚,掉下去個東西聽不見聲音,也是正常。
“在下言尚,鎮民都慣叫我言公子,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厲陽,幸會。”武夫男子向我一抱拳說道。
“顧雲。”青衫男子說。
我嗯了一聲,隨後抬手遮著刺眼的陽光說:“酷暑難耐,在下先行一步,二位兄台後會有期。”說完我沒等他們回應,轉身便走了,沒走幾步驀然回頭一看,他們正背對我,往北麵走去。
而來雲鎮唯一的驛站在鎮西,北麵是成群的山巒和幾座小塚連成的荒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