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桐萬念俱灰,第二天晚上9點,他就去了G城最淫蕩的酒吧泡了一個豐滿的女人,把她帶回了家。
香君一個人傻坐在客廳裏,呆呆地看著澤桐帶著這個豔俗的女人進入房間。
女人很快脫了衣服,做著了誘惑的姿勢。
澤桐沒有看她一眼,他從皮夾裏數出1000塊錢。
叫。
叫什麼?
床。
澤桐湊近她,低聲說:我不想幹你,隻要你使勁叫床。
這個女人就在澤桐的房間叫著,澤桐皺著眉頭,一邊躺在床上看書。
女人困惑地望澤桐,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嫖客”。
10多分鍾後,澤桐嘴笑泛起邪惡的微笑。
香君終於來了。她在外麵死勁砸著門,充滿憤怒和歇斯底裏。
開門!開門啊!
不開!我就是不開!澤桐衝著門外叫道。
讓她滾!
澤桐像沒有聽見一樣,對那個豔俗的女人說:不要停!繼續叫床。
香君號啕大哭,她已經瘋了。
開門!你給我開門,香君開始死勁踹著門。
澤桐懶散地打開房門。
香君已癱軟在地上,她哭著朝澤桐喊道:讓她滾。
澤桐怒氣衝天,他吼道:這是我的家,要滾你滾。
香君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澤桐,然後,止住抽泣,站起來,拿起她的背包,跌跌撞撞地走了。澤桐看見她的臉上涕淚連連。
那個女人還在叫著,澤桐厭惡的吼道:你也滾呀。他的情緒沉入穀底,他曾經想象著和香君一起漫步,一起看落日,一起聽春風秋雨的聲音,而這一切頓時顯得遙不可及。
幾天後,澤桐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他問澤桐:香君到哪裏去了?
澤桐默然不作聲。他好像從來就不認識香君。
香君失蹤了。
電話裏寂靜了很久。
香君懷孕了,你不知道嗎?那個男人問。聲音裏帶著一些鄙夷。
香君真的懷孕了?
是的。
是我的孩子?
是的。
澤桐立刻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要問,那天晚上我們們……電話裏的那個男人很放肆地笑著。
我不喜歡女孩子。男人不屑地說。
香君去哪裏了呢?她在G城沒有親人,她去哪裏了呢?
澤桐到香君跳舞的酒吧問,那裏的人說香君辭職了,澤桐不信,就天天去那間酒吧裏等。他也就天天爛醉如泥地回家。澤桐醉眼朦朧地坐在家門口,一遍一遍的撥著香君的手機。
電話裏什麼聲音也沒有。
澤桐茫然的望著夜空,癡癡笑著。
明天,香君就會回來了吧,搖著他的胳膊,說:老爸,我好餓。
爸爸,我出去耍了,我又回來了,我還是喜歡你這裏。
三個月之後,澤桐感覺世界就是黑洞,一寸一寸消磨著他的生命。
一年之後,澤桐已不知道該向誰打聽香君的下落了。他到處尋找香君,他認識的人卻都沒有見過香君。
一天,澤桐漫無目的的走著,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就是香君的背影啊,他飛快地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興奮又語無倫次地叫嚷著:香君,香君,你快回家吧。
那個背影轉過來,卻是一副陌生的麵孔。
對不起,請放開我。
很快,她也笑了:你認錯人了吧。
她的笑也很調皮。
澤桐急忙道歉賠禮,還留下了她的電話,說要登門賠罪。
她始終都是調皮的笑。
她叫梅
又是一年以後,梅從G城大學畢業,她和澤桐結婚了。
澤桐很喜歡跟在梅的後麵,梅有著香君一模一樣的背影。
梅問澤桐:愛我嗎?
澤桐點點頭,說:我愛你。
他專注地看著梅,梅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這樣的幸福也曾經在香君的臉上流淌過。
梅在G城的一個幼兒園當老師,很多人都都羨慕她,有一個疼愛她的老公。
澤桐每天都要到幼兒園接梅回家。
時間慢慢流逝著,像一段傷口的血,漸漸的遠去了。
澤桐把香君的照片放到最隱秘的地方,他不敢翻動,也不願毀掉。
婚後的6個月紀念日,澤桐像往常一樣,到幼兒園接梅下班。
梅正和一個穿著長裙、化著淡裝的女子聊天,他們坐在綠色的小長木凳上。
一個小男孩在她們不遠的地方,蹣跚地跑來跑去。
梅看到澤桐,笑著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澤桐一動不動,仿佛被定身似的,他呆呆望著香君。
香君沒有再紮著馬尾了,她的長發自然地流瀉下來,柔順而飄逸。
震驚也從香君眼神裏一閃而過。
兩秒鍾後,香君禮貌地伸出手,淡淡笑道:你好。
小男孩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抱著澤桐的腿,呀呀地叫著:爸爸,爸爸。
香君突然止不住地笑了,還是笑得春guang燦爛。
梅也笑起來。
那不是你爸爸。
香君愛憐地擼擼小男孩的頭發,把小男孩抱起來,朝澤桐點點頭,就離開了。
澤桐感到湧出了無盡的酸楚:那是他的孩子呀,他卻隻能假裝不認識,甚至與香君也隻能假裝從來都不認識,這是怎樣的折磨啊?
澤桐的臉上卻很平靜,他也點點頭,又親了親梅,不經意地問:那是誰?
哦,香君,很漂亮吧。
是呀。澤桐的臉上浮現出嬉笑,他望著梅,說:還是趕不上你。
梅笑著,說:她的孩子是前不久來幼兒園的,她也很忙,隻是周末接孩子,平時都幼兒園照管。
澤桐突然感到極度疲倦。他的心裏痛著:為什麼自己的孩子就在身邊玩著積木而自己毫不知情?
累了吧,我們早點回家吧。梅溫順地說。
這個夜晚,澤桐抱著梅,一次又一次地進入她,流著眼淚。
梅摸著澤桐的身體,問:你怎麼了?
澤桐說:我愛你。
第二個周末,澤桐很早就來到幼兒園,他故意在幼兒園外溜達,等著香君抱著孩子與梅一起出來。
香君看見澤桐,又朝他點點頭。
我們請香君到家裏吃便飯吧。澤桐建議道。他的心跳得厲害,他不知道這樣做,梅是不是看出了破綻
梅卻立即讚成,說:好呀,香君,去我們家裏嘛。
香君沉默一會兒,惶恐地看了看梅,笑道:好的,那就要打擾你們了。
幾個人進到屋子裏,梅就迫不及待地領著香君參觀起家裏的擺設了。
香君淡淡笑著。她對這裏的每一寸都是很熟悉。
梅身體裏卻洋溢出溫暖的神色。
香君還是淡淡的笑著,她牽著孩子,跟在梅的後麵,傾聽著梅的聲音。她好像第一次走進澤桐的房間,她也好像從來就認識澤桐。
這頓飯很溫馨,澤桐講了的很多趣事,香君和梅都笑得十分開心。
小男孩也莫明其妙的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夜漸漸的深了,G城要麼醉醺醺的,要麼安靜的響著鼾聲。
梅讓澤桐送香君回家,澤桐看看香君,香君點頭答應了。
他們走下樓時,香君抱著孩子,澤桐跟在後麵,他又嗅到了那熟悉的體香。
剛走到樓下,香君說:就到這裏吧,我打的回去。
澤桐一把拽住香君,說:你要像這樣裝到什麼時候?
我沒裝呢。香君笑了,笑得還是那樣的溫柔,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你不相信呀?
澤桐深深的呼吸一次,苦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愛你了。
澤桐有些無趣的聳聳肩,繼續笑道:那好,還是歡迎你來玩。
香君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去了。
香君就經常道澤桐家裏玩耍。梅也總是讓澤桐送香君回家,澤桐永遠到不了香君的目的地,幾個月過去了,澤桐還是不知道香君的家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