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之前的住處出了那樣的事,他便連夜搬離了那塊地方。

梁秀清站在門前,拜帖也不遞,隻叫門前的守衛去傳話,說是有要事相商。

這兒的守衛也明白當今的局勢,便笑著,去傳了口信。

周先生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官位奔波。該找的人脈都找過了,三皇子身後的勢力也問過了,得到的消息卻是他驕奢淫逸,打算重新換一位祭酒。

按照他的猜測,這新祭酒,便是那懂禮節的小妮子。

隻是她若是真懂禮節,溫和,善良倒還好,據他的觀察,這小妮子遇見什麼事都忍著,那樣正直的人居然能忍下周橋與三皇子那樣無理取鬧的事,隻怕是力量對比之下,硬生生的壓抑了火氣。

但火氣不是不存在的,她就像一條毒蛇,正擇人而噬——而聖上如今是要將籠子拆了,其間凶險,可想而知。

他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好笑著迎了上去,問道:

“梁先生今日來此,有何貴幹呢?”

梁秀清也是一笑:“我看後山開的槐花頂好,便摘了一些。這槐花,做餅子是極好的。”

周先生摸不準意圖,隻好訕訕的笑。

梁秀清於是又道:“這槐花啊,不同與桂子,她的香氣總是淡雅,卻無人說她不香;這桂花香氣撲鼻啊,卻不免俗氣。”

周先生似乎是聽出了什麼,卻又隻好訕訕的笑。現在時來運轉了,該他無法做聲了。

“正是俗氣啊。可還希望梁祭酒高抬貴手……”周先生低下了頭。

“祭酒?”梁秀清道,“我可不是祭酒。你才是。”

周先生的頭更低了。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說李成參了他一本。李成不同於他人,是聖上真正的心腹。他的話,在聖上那裏,極度的管用。

聽說聖上與李成可是同窗……

若不是得知了這消息,他怎麼至於這樣卑躬屈膝?

更何況這小妮子是良善的性情,隻要他稍微服服軟,氣過去了,不就好了嗎?

說到底還是小妮子啊,這麼迫不及待的跑來找茬,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吧?

另一邊。

看著梁秀清進去了,李成瞅準空隙,潛入了周先生的處所。

“書房應該是在……”李成想著,“看到了!”

說著,李成飛身進去。

“密室,在哪裏呢?”李成想著,忽的看見一個瓶子,好好地擺放在櫃子上。他於是一喜,將瓶子試著抓了一下,抓不起來。

他便試著扭了一下,忽的露出一道暗門來。

他於是將手放進去,摸到的盡是些金銀財寶。

還有一個賬本,詳細的記錄了誰幾日送了什麼。

“老家夥,居然搞貪汙!”李成惡狠狠地想到,“果然還不如讓梁秀清來做這個祭酒!”

梁秀清於是又陰陽怪氣了一番,總算是走了。

回到住處,她看著早已歸來的李成:“有什麼收獲沒有?”

李成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梁秀清疑道:“什麼意思?”

李成看著梁秀清,拿出一個賬本來。

梁秀清一看,臉色忽的變了。

尤其是看到“林欽送老祭酒”時,她的內心更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