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任大典上,出了這種差錯,想來周先生的祭酒之位不保。正好他還沒有繼任成功,權力還未交接,她倒是有機會去搏一搏。
隻是她又想到徐峰的話,一時間摸不定徐峰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不過,既然是機會,不如抓住,好好表現一番。
“周……祭酒房內,出現了一具女屍,死狀淒慘……”那人回道,“各位先生……”
“今日是吉日,怎麼出現這樣的事?”梁秀清蹙起了眉頭。
“是啊,是啊,怎麼有人死了?”
“還死在周先生房中……”
“不會是什麼內嬖之類的吧?”
“誰知道呢……”
“梁先生怎麼也插進來了……”
“時來運轉了唄……”
“……”
人們議論著,梁秀清心中暗喜。
“這件事,周先生是管還是不管呢?”梁秀清想著,“管,那麼繼任大典上出現命案,是他的失職;再加之他這華麗的繼任大典,我隨隨便便參他一本,他的位置就懸;不管,那更是他的失職——弄個這樣華麗的繼任儀式,為了繼任什麼都不管了,勢必失去民心。更何況人死在他房中!”
本身哪怕死了一個人,也不至於有這樣大的危害。周先生隻需要把事情壓下去就是了。可這來人一嗓子,直接成了周先生的“催命符”。
“因此,局勢對我有利。隻是不知這是否是師叔的手筆,還需仵作驗過屍了才知道。”梁秀清沉思。
隻見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子,望著眼前的人,匆匆忙忙飛下壇場,望著來人。
“死人了?怎麼可能!”周先生小聲道,“別亂嚼舌頭!”
接著,周先生看著眼前的眾人:“這是一個助興的小節目,考驗學宮弟子的定力的,沒有慌張的弟子們可以到我這裏來領一份禮品。”
“感情沒人死啊……”
“周祭酒來這麼一下,還怪嚇人的……”
“還好我沒被嚇到!禮物會是什麼呢?他可是祭酒,禮物不會太寒酸吧?”
人們又說著了,梁秀清聞言,心道不妙,又不由得感慨周先生的老謀深算。
可她也不確定了,萬一真是周先生的安排怎麼辦?她這樣火急火燎的站出來,可不就自然而然的站在周祭酒的對立麵了嗎?
她想著,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梁秀清啊梁秀清,你是想當祭酒想瘋了嗎?怎麼連最起碼的謹慎都沒有了?
隻是……為什麼做這種測試不可以是著火之類,而是……死人?
梁秀清一時也驚疑不定起來,隻是又有人將她請到壇場前方。
一時無法脫身,她這才斷定隻怕是真真出了什麼岔子。既然如此,那祭酒之位便是一步之遙。隻要謀劃得當,隻要敢想,那祭酒之位就是她的!
而且,不是一個虛職,而是有實權的祭酒!
屆時,她“明明德於天下”的願景,“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的情懷,“願乘長風破萬裏浪”的決心,便都能得以實現!
隻是,她該怎麼將事情鬧大?
這時,她忽的看到了李成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於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