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0月27日
這是解語的孫子解雨臣出生的第二十四天,張思靈風塵仆仆的趕來,卻沒登門,隻是去了解家別苑住下。
解語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坐在輪椅上,由新任的管家推著去別苑見張思靈。
他看著麵前十七歲模樣的張思靈,回憶起第一次見她。
後來張思靈就常常來解語樓玩,自己看著她也越來越好奇。別的小女孩每年都會長個,容貌也會多少有些變化。
可是張思靈在長沙二十年,個子長得不高,容貌也沒什麼變化。二十年過去了,看著也隻是七八歲女孩的模樣。
再後來,她就被家人接走了,離開了張府,再也沒回過長沙。
沒想到今天再見,她已經變了模樣,而且也長高了。
張思靈看著發呆的解語問:“你來了不會就盯著我看吧。”
解語問:“怎麼住在這?不去我家?”
“我剛下墓回來,怕身上沾了什麼對孩子不好,所以住你這淨身後再去見他。”
“還是這麼細心。”解語對張思靈說。
“沒想到你都這麼老了。”張思靈歎氣。
解語不在意的笑笑:“還能看見你,真的挺好的。”
“現在長一輩的就剩下日山哥哥、你和二月紅,還有個陳皮了。”張思靈感慨。
解語點點頭:“中間的你都沒見過,孫子輩的你總要見見了吧。”
“所以我回來等著喝你孫子的滿月酒。”
這時候解家的管家帶著人端上來十道菜,最後放在桌子上的是一碗麵條。
張思靈不解的看著問:“這是做什麼?”
“從來沒給你做壽,今天就給你做壽。”
張思靈微微掩唇一笑:“你在提醒我,我已經很老了嗎?”
“還不知道你多大歲數了。”
張思靈想了想說:“我是10年生人。”
“你已經是古稀之人了,我們差不多大,可是看起來,你還是青春少艾,而我已經一頭白發了。”
張思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管家說:“還是請張小姐吃壽宴吧。”
這時門口傳來個聲音:“回來了不去見我,連過生日也不叫我,你的心真狠。”
張思靈笑著回眸,就看二月紅一頭白發,拄著拐杖怒氣衝衝的站在那。
張思靈笑著站起來說:“我打算…”
二月紅不吃這套:“打算什麼打算,不來找我就是你不對。”
“好。”張思靈笑著請二月紅坐下,“我錯了。”倒了杯酒端到二月紅麵前,“敬酒賠罪。”
二月紅端起酒杯說:“從小就這麼古靈精怪的。”看著張思靈說,“年輕真好呀!”
張思靈向兩人攤開手:“既然來吃席,那我的壽禮呢?”
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鏤空雕桃花錦盒被二月紅放在張思靈麵前。
解雨臣拿出一個黃花梨雕梅花匣子放在張思靈那。
張思靈放過二人:“行吧,勉強同意你們吃壽酒了。”
酒過三巡,麵鼾耳熱之際,管家換下酒菜,端上來蜂蜜水和八盤張思靈素日愛吃的小點心。
解語夾了塊羊羹放在張思靈的碟子裏。
張思靈微微嚐了嚐說:“沒有記憶裏的味道了。”
二月紅感慨:“九門就剩這些人了,守著長沙的更少。”
“狗五爺去了杭州,霍三娘也不是霍家當家人了。後來的當家人霍仙姑和佛爺都去了北京,李三爺、六爺、八爺故去。現在長沙就剩下二爺、陳皮和我了。”
“十年人世幾番新,更何況過去了幾個十年。”
“是呀,我們的兒子孫子都有了。而你看看這個丫頭,還是那麼年輕。”
張思靈不好接兩個人的話,兩個人吃的差不多了,就由各自的管家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