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許栩剛從琴房出來,就接到了許母的電話,鈴聲在雨夜中,顯得急促。
她接通後,便聽見母親低泣聲音:“家裏出事了,你快點回來。”
許栩心跳漏了一拍,眉頭緊鎖,問:“怎麼了?”
“破…產…了。”
許母的話斷斷續續,但也一字不落的落進了她的耳裏。
“我現在回去。”她掛斷電話,撐開傘,走進雨裏,留下一抹俏影。
許管家早早站在門外,看到許栩的車出現庭院裏,便撐著傘迎了上去。
許栩熄火下了車,躲在保姆的傘下,走進屋裏。
路上,管家提醒道:“小姐,他們都來了,都在等著你。”
她不意外,聲音微沉,臉色平靜:“我知道了。”
屋裏暖氣充足,她多少淋了雨,溫度變化大,
剛進屋,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聲噴嚏,把大廳裏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許母第一個走向她,從保姆手裏接過毛巾,給許栩擦了擦微濕的頭發。
坐在沙發上的許父,輕咳了一聲,許母停住手中的動作,推了推許栩的手臂,說道:“小栩,快過去,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今天家裏來了很多許家人,他們都在看著她,目光充滿希望。
她們給她騰了位置,但她並不想坐下,她問:“需要我做什麼?”
許伯父搶先開口,直接了當:“小栩,你也知道許家破產了,你不會坐視不管吧?”
許皓站起來,來到許栩身邊,“小栩一個女孩子家,能幹什麼?”
許伯父看著自家兒子,就來氣,怒視許皓:“造成今天這局麵,你功不可沒。”
“有什麼我頂著!”許皓大不了許栩幾歲,多少有點少年傲氣在。
許栩語氣還算溫和:“沒事,哥你先坐下,讓我聽聽大家夥的想法。”
許伯父繼續道:“你跟江琨交情不錯,你出麵,他可能會幫我們許家渡過難關。”
許栩倒吸一口涼氣,實話實說:“我和他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哪來的交情不錯?”
“是啊,爸!姐姐她和江少爺已經斷的幹淨了,還不如讓我試一下!”許挽毛遂自薦道。
許栩看向自告奮勇的許挽,臉上掛起了笑意。
可沒想許伯父卻大聲斥責許挽:“胡鬧!你以為兒戲?”
許挽委屈道:“為什麼姐姐她可以,我就不行,我也想幫這個家啊!”
許父出聲道:“大哥,你可別嚇到小挽了,她還小。”
許伯父重新看向許栩,臉上恢複寬和的笑容,“小栩,為了這個家,你不能置身事外。”
許栩沒立馬回話,而是朝自家父親看去,“爸,你呢,你是怎麼認為的?”
許伯父碰了碰許父的手臂,低聲道:“你甘心嗎,這麼大的家族葬送在我們這一代手裏?”
許父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親女兒,可和家族相比呢?
顯然他的話,選擇了後者。
“小栩,爸跟你伯父一樣的想法,現在隻有你能救許家。”
她想反駁,想拒絕,可她從一出生,借著許家的光順利走了二十二年,是人人所羨慕的許家公主。
今日,許家有難,她於情於理,不可能袖手旁觀。
接下來這幾天,他們沒有讓許家的事情,而讓她煩心,而是讓她再好好盡情玩鬧。
有種她即將赴死的既視感。
逅海酒吧,喝得意識模糊的許栩,微眯著眼,
看著麵前,重疊搖晃的熟悉臉龐。
她撅著紅唇,負氣不滿道:“該死的,又要見到江琨那混蛋,怎麼可以這麼煩?”
“很煩,很不想見?”男人不爽道。
她說:“當然,我最討厭他了!”
說著,還拍了拍江琨的白皙臉蛋,“你的臉好滑呀,用的什麼護膚品?”
男人拍掉女孩的手,離開喧鬧之地,邊走邊對後麵的助理說:“你們幹什麼吃的,搞快點!”
次日,宿醉還沒醒的許栩,被許母強行搖醒,並灌了一碗醒酒湯。
逐漸清醒的許栩,嘟囔著嘴,重新跳回被窩裏:“媽,我再睡會。”
“別睡了,計劃提前了,快點起來。”
“什麼?不是說一個星期後?”許栩睡意全無,掙紮地起了床。
許母歎了口氣,盡是無奈。
前一晚還是酒池自由無比搖曳身姿的女孩,今天便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許家專門請的造型師,聽說還專門研究了江琨的喜好。
她心想也是,這幾年他身邊桃花不少。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興致來了,便問道:“說說看,他喜歡什麼類型的。”
“江爺喜歡清純掛的,衣服以淺色係為準,黑長直,愛笑的……”滔滔不絕。
怪不得把她的一頭卷發,給弄直了。
不過,這些形容有那麼一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