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翩翩……慢點!”
路翩翩縱身跳上劍身,藏在懷裏的一本小冊子因為他的動作顛簸,掉到了地上。
小冊子利用心音在他識海裏大聲嚷嚷,“都說讓你慢點了,你看你又把我摔在地上了……”
地麵上站著的小孩連忙把這本小冊子撿起來,放在衣服上擦幹淨,雙手遞給站在飛劍上仙氣飄飄的少年郎,一臉憧憬的道:“大神仙,您的仙書!”
“謝謝你啊,不過我不是什麼大神仙,我就是個小弟子。”路翩翩笑著接過對方遞來的小冊子,重新放進了衣服裏。
隨後向小孩身後一眾送行的村民們拱手作揖道:“妖物已除,諸位鄉親父老往後可以安枕無憂了,路少言在此拜別諸位了!”
話音方落,他腳下踏著的劍便如同一道光影,倏的飛入上空,連同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村民的目光裏。
“小書,方才對不住啊。”路翩翩一邊禦劍,一邊以心音和懷中的小冊子傳音,“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宗門這麼長時間,我很擔心師尊師姐和師弟。”
以往路翩翩接宗門的委任最長時間都不會超過七日,但這一次偏偏出事的地方離宗門太過遙遠,算上路程,今日已經是他離開宗門的第十四日了。
離開的時間太長,他很怕那三個人出亂子。
小書明白他的顧慮,“翩翩,你這次確實離開的有些太久了,我方才算了算時日,今日……剛好就是第十個年頭了。”
“什麼?”路翩翩聽完臉色一變,險些從劍上一頭栽下來。
十年前,路翩翩在後山采藥的時候無意中撿到了一本書,帶回宗門打開一看,發現上麵記載了一個十分離奇的故事。
他的師尊曲拂衣是書中氣質出塵的仙君,座下有兩名一男一女的弟子,女弟子名為曲素柔,男弟子名為桓鈞天。
這兩名弟子自幼被曲拂衣撫養長大,感情深厚,曲拂衣對他們更是傾囊相授,把他們當做嫡親的骨血對待。
然而好景不長,曲素柔在一次出門遊曆後被一個負心漢傷了情,修煉了數年的無情道心一朝坍塌,回到宗門後在一次修煉之中意外走火入魔,血洗了整個師門。
麵對愛徒,曲拂衣沒能對曲素柔下得了殺手,反而被愛徒重傷險些歸西。
好在他的另一名弟子桓鈞天及時趕到,帶曲拂衣逃離了血流成河的師門,來到了一處隱蔽的洞府養傷。
被一個愛徒傷了身心的曲拂衣,還好有另一個愛徒替他治愈身心,曲拂衣還在因為桓鈞天的孝感動天時,劇情急轉直下——更離譜的來了。
麵對清冷高潔的師尊,原來桓鈞天早已動了歪念,以前礙著師尊的修為和身份,桓鈞天不敢表明自己的心跡。
眼下宗門被毀,師尊元氣大傷,修為已不如自己,此刻更是身在他的洞府,桓鈞天藏了多年的欲|念再也不必隱藏,對曲拂衣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可憐曲拂衣將他視為己出,知道桓鈞天肖想自己之後,又是氣的吐血,又是抵死不從。
然而他的反抗不僅沒有讓桓鈞天幡然醒悟,記起這是我視為親老父的師尊,反而激的桓鈞天執念越變越深,破罐子破摔,本著既然得不到師尊的心,那至少也要得到師尊的人,將曲拂衣囚禁在自己的洞府,永不見天日……
後來的結局……不提也罷,反正就是這三個人最後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彼時看完整本書的路翩翩才七歲,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近乎動搖他根骨的巨大震撼。
但震撼歸震撼,他那時雖然年幼,可也沒天真到把書裏的東西當真是真的。
即便他的師尊叫曲拂衣,師姐叫曲素柔,但他可不叫桓鈞天,對師尊也是當做長輩一樣的敬重,才沒有書裏那個小子那麼壞,還要把受傷的師尊關起來不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