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景德三十八年。江南小鎮,小橋流水,一個看著麵容清秀,不過14、5歲模樣的少女在河邊清洗著衣物。“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驚著了少女,她轉身;而這時,從馬上摔下一少年,她似是嚇一跳,跑到少年身前,發覺少年已然暈厥,全身染血顯是重傷昏迷了。

少年醒來,警覺的看著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房屋簡陋,卻能感到很溫馨。想起身下床,卻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齜牙,方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換上了粗布麻衣,傷口已包紮,隻是剛才起身被崩開了,涔出些許血。

忽而房門被推開,走進穿著樸素且麵容清秀的姑娘。她見到少年醒了,麵笑著說:“你醒啦,正好藥煎好了,趁熱喝了吧!”接著把手裏的碗遞了過去。少年看著她有些發怔。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份恬然的美,不由煩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他點頭,說:“謝謝!”接過碗將藥一飲而盡。

少年就這樣在少女家住了下來。每天她的父親來給他換藥。少女陪著他說說話,給他講這村裏的小趣事。她的母親做完飯就笑眯眯地來喊他們吃飯。日子過得很平淡,卻充滿了幸福地味道。

少年問:“你為什麼要叫石榴?”石榴笑了笑,指著院裏的那顆石榴樹說:“我出生時石榴正好開花,美極了。父親就說:不如就叫石榴吧……”石榴用手捂住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問道:“那麼,你叫什麼?”少年把看向石榴的目光收回,抬頭看向遠方,說:“耀。你叫我耀吧!我允你叫我耀。”目光深遠幽長。石榴努了努嘴,小聲自語:“難不成還不能叫你名字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石榴花開,鮮豔無比。石榴笑得很開心。忽而門前闖入一群配有刀劍的侍衛。石榴嚇了一跳,趕緊跑進廳堂。正巧耀走了出來,撞在耀身上。耀說:“沒事。”他出去,和那些侍衛似乎在說著什麼。對耀很是敬畏。耀對石榴說:“石榴,我要走了。”石榴愣了愣,似是自言自語:“要走了麼……”

“是的,我該走了。”耀收回看向石榴的目光,似是隱忍,不讓石榴看見眼中的不舍。從身上拿出一袋銀子放到石榴手上說:“這是對你們這些日子的補償。”低頭,輕輕吻了她的唇,毅然轉身。石榴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淚水不禁劃落臉龐。也許,早就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心中發芽了吧。

景德四十年。當今皇上駕崩,長子軒轅耀繼位。改年號光緒元年。大赦天下。光緒二年,迎素有天下第一美女稱號的丞相之女納蘭飄若為皇後,並廣召納妃。

石榴坐在石榴樹下發著呆,口中念念有詞:“軒轅耀,會是你嗎,耀……”忽而家裏闖進一群侍衛,擁著一名老太監。高唱道:“聖旨到!夜尋山等人接旨!”石榴的父母趕緊從屋中跑出來,忙跪在地上,“草民接旨!”石榴回過神,也趕緊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夜石榴年滿十八,正直入宮之年歲,特賜為夜貴妃,擇日入宮!夜尋山夫婦心性善良,教女有方,賞良田千畝,錦百匹,繡五十匹,藍雲翱翔、五彩斑斕、牡丹花開等絲綢各十匹,黃金萬兩,欽此!”石榴腦袋一片空白,腦中回放著“入宮”兩字。夜尋山手顫顫地接過聖旨,口中不停地說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公公走到石榴麵前,麵帶微笑,似是討好的樣子,雙手做輯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是第一個在民間挑選被封為貴妃的娘娘啊!娘娘準備準備,隨灑家入宮吧!莫讓皇上等急了。從這裏到京城,可還是要好幾天路程的。”石榴回過神,點點頭,進了屋。

這是石榴第一次出遠門,帶著既惶恐又期待的心情,踏進了京城:朝歌城。石榴掀開轎簾看向街道,遠遠比那個江南小鎮要繁華,熱鬧。“這就是我以後要生活的地方麼……”石榴悵悵然道。

“娘娘,馬上就要到皇宮了,您再稍得片刻。”轎外李公公傳來聲音。“嗯。”石榴應了聲。

很快,馬車到了皇宮。石榴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宮,似是莊嚴,沉重。壓得石榴有點兒喘不過氣來,這是她不能習慣的,她開始懷念起那個江南小鎮起來,想起了她的父母,些許悵然。

“娘娘,馬車隻能到這了。您得下來步行,灑家送您到榴閣。”李公公道。石榴下了馬車。與李公公一行往榴閣走去。李公公邊走邊向石榴講著宮中的規矩。“娘娘,這個月都是秀女進宮的日子,下月初一您得去鳳翎宮給皇後娘娘請安,這是規矩,您可別忘了。”李公公道。“這裏便是榴閣了,四名宮女,六名太監供娘娘差遣,有什麼事娘娘可遣他們來找灑家,灑家能幫的會盡量幫忙的。”石榴向李公公點了點頭,道:“多謝李公公了。”李公公笑道:“哪有的事兒!能為娘娘效命是灑家的福氣。那灑家就先去向皇上複命了,娘娘您歇著吧,舟車勞頓,許是也乏了。”石榴點點頭。李公公便行了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