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安山脈是一片神秘的地區,連綿不斷的高山、複雜的地形和惡劣的環境,讓這片地區至今沒有被人類完全掌握,提及寶安山脈,人們頭腦中就會浮現出籠罩著神秘迷霧的連綿山脈。
在距離某山腳小鎮十多公裏外的一片穀地,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枝葉,在地上灑下參差的光斑,照亮了這塊略顯狼藉的山穀,也照亮了身處其中的兩個青年。
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兩個青年,一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什麼,另一個站在他身後,正以探究的眼神,觀察同伴的動作。兩人身穿著迷彩作戰服,腳踩軍靴,背著輕便的背包。
站著的青年盯了好一會同伴的背影,略感無聊,他無聲地打了個嗬欠,問同伴:“尋尋有什麼發現嗎?”
“這裏前兩天確實發生過一起激戰。”被叫做尋尋的青年拍拍手站起身,得出了自己的結論:“應該是三隻塑形級冥獸。”
他本沒期待同伴有所表示,但身後的人很快輕輕說道:“嗯,情報沒錯,暴動都快跑出寶安山脈了。”
雖然背對著同伴,但尋尋還是忍住了翻個白眼的衝動。
就在同伴背靠的大樹上,有幾處明顯的被抽打過的痕跡。
在距離同伴十多步遠的地方,有一隻大型犬大小的冥獸滾過的痕跡。
在自己麵前,有一處深深的爪印。
……
這樣的痕跡遍布二人周圍,可同伴卻視若無睹,目不斜視地從這些異常痕跡邊上走過,然後在自己得出觀察結論後,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要不是他發現有些不對開始留意同伴,這次又幾乎被他糊弄過去。
之所以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一是這個動作太不雅觀,二來他也確實沒這個心情。
他的體力和精神都已接近極限。
本著節約能量的原則,翻白眼這種沒什麼意義的動作,還是不做為好。
這是二人深入寶安山脈單獨行動的第五天,他們奉命對部隊前進方向上的危險進行偵查,是部隊前行的眼睛。
這種偵查一般不會耗時太久,二人出發時隻帶了一天的口糧和一些必備物資,向大山深處進發的這些天以來,所有偵查士兵都是這麼做的,所有人都能及時平安歸隊。
可是輪到自己這次,就出了問題。他們出發不到一個小時,就遇到了一場大霧,牽手都看不見對方那種濃度的大霧,等大霧散去已經到了深夜,二人不得不輪番守夜,略略休息,恢複體力。
然後是第二天,二人探路一切正常,正準備返回,不巧迎麵撞上一群暴動的異形級冥獸,很快被追得迷失了方向。
之後的三天裏,兩人靠吃野果喝露水勉強支撐,憑其他偵查隊傳來的零星消息和自己的知識,艱難尋找著正確的方向。
這樣的日子他簡直受夠了,之前偵查的時候,還以為同伴隻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但是三天荒野求生下來,他已經對同伴是個草包這事實有了深刻的領悟。
眼下的情況隻能說是非常困難,還沒到山窮水盡那一步,所以盡管從內心深處嫌棄同伴,盡管有不止一次機會甩脫同伴,他還是一路帶著這個累贅,直到現在發現了這些塑形級冥獸的戰鬥痕跡。
根據情報,他們偏離方向不久,原本所在位置附近就發生了幾個塑形級冥獸大打出手的事。尋尋從別人口中得知了冥獸種類,現在和現場痕跡一一對上,終於看到了獲救的希望。
接下來隻需要沿著來時的方向一路走下去,就能回歸部隊。
由於最近冥獸暴動頻繁,二人偏離方向的同時,還有幾隊偵查隊遇到了些麻煩,部隊得到情報後原地駐紮下來,等待所有偵查員歸隊,再向寶安山脈深處進發。
因為缺水,尋尋的嗓子火燒火燎地難受,他瞪著因熬夜布滿血絲的眼睛接近同伴,向同樣掛著兩道濃重黑眼圈的同伴伸出手掌。
同伴比他略矮,他抬頭看向他,努力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問。
“通訊器。”
鑒於二人從未產生過什麼默契,尋尋隻好言簡意賅地提示,並找出自己已經沒電關機的通訊器,在同伴眼前晃了晃。
按照規定,他們應該通知部隊找到了正確的路線,並請求歸隊,得到允許後,才能名正言順地回歸部隊。
同伴顯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扯開幹裂的嘴唇尷尬地笑笑,也掏出了自己的通訊器,將關機的黑屏展示給尋尋看。
尋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這人的通訊器也能斷電?!一直以來二人都是靠自己的通訊器和別人取得聯絡的吧,難道他也一直開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