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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平,6月正中的夏季,躁動惹人。
簡黛從宴會廳中跑出,白裙拖到草坪上,潮濕了的裙尾半濕不幹的在腳踝上磨人。
杯中的酒所剩無幾,簡黛喪失品嚐的耐心。酒杯傾倒,酒精在空中淅淅瀝瀝,隨後死命的往泥土裏鑽。
不見痕跡。
“想走了?”周雨不知從哪了鑽了出來,湊近問。
“走哪去啊?這天熱,哪哪都熱,熱得煩人。”簡黛回。
空酒杯放到草坪中放置的餐台上,空出的雙手穿過彎發,脖頸後麵十指相插。
簡黛雙手向上,伸攔腰。
周雨急忙牽製,拉拽住簡黛的右臂,“什麼場合?你注意點。”
簡黛沒較勁,雙手在半空中卸力,耷拉下來。
“熱。”
“屋裏涼快。”
“涼快的地方都是人。”
“誰不想哪涼快哪待著。”
簡黛眯眼,無奈道:
“您怎麼進去表演個節目?”
“聊天聊得這麼有戲劇效果。”
周雨沒接茬,而是道:“剛才那人是誰啊,來談情的還是說愛的?”
簡黛冷淡回應周雨的八卦心,反問:“您確定給我選項了?”
周雨理所當然道:“談情、說愛。”
這不是一會兒事兒嗎?
簡黛牽強一笑,“人有業務。”
周雨疑惑,當機立斷,“月老?!”
簡黛後悔剛才把酒倒了,伸手搶周雨的酒,還被她躲了去。
周雨端著酒,像是菩薩端淨瓶,“先說。”
簡黛收回搶奪的手,道:“剛跟你聊天被他聽去了,介紹給我一套房子,可以隨時去看看。就這。”
簡黛回答完,絲毫無回應。
順著周雨的視線,簡黛向前看去,望去,極目遠眺。
隻見海麵,遠一點的海麵,和遠到看不見的海麵。
周雨視線的焦點在千裏之外,狂飲一口酒,周雨道:“看見個人,我先走了。”
獨留在草坪上,簡黛看著周雨的背影。
她確定看到人了?
封嘉住的地方是一獨棟別墅,相鄰兩家之間被圍牆和綠植隔開。封嘉從車上下來,還需要走一小段狹窄的小道才能到別墅門口。
他院子裏的植被從來沒有打理過,尤其是那一顆老樹,鬱鬱蔥蔥不說,枝幹伸展的是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都有。茂密的枝葉擋住立在院子裏的高燈,院子前的小路也影影綽綽。
封嘉雙手插進口袋,雙肩像模特般寬厚,卻不如他們平直。肩頭微微向前縮,堅實的肩膀像是一個微微向前凸起的銀盾,力壯不可摧。
離著院子門還有幾步遠,封嘉注意到小路盡頭站著一個人。身形小巧,亭亭玉立,顯而易見是女生身形。
封嘉疑惑,看了眼手機,晚上23:01分。
這個點不是沒有過女人出現在他眼前,但那麼端莊的,卻是頭一個。封嘉帶著疑惑往前走。
簡黛正在向院子裏探頭,後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簡黛聞聲轉身。
模糊的燈光從簡黛身後照過來,隻有封嘉的臉是清晰的。
封嘉逐漸走近,看到來人打量自己,簡黛組織語言,準備告知對麵這個男人自己的來意。但話未出口,男人率先出聲。
“湯平,封嘉。”
這個名字耳熟。封嘉…哪個封嘉?哦,他說了,湯平封嘉。
簡黛聽過他的名字,不止一次,也不止從一個人嘴裏。就前幾天,她爸爸還跟她說過幾句關於他的話。
簡黛原本對臉不感興趣,聞此,倒是打量了一番。
他帥的並沒有特色,乍一看隻是單純的帥,看久了,除了帥還是看不出什麼別的。
“湯平,簡黛。”
封嘉靜半秒,道:“沒聽過。”
簡黛相信他的話。他們倆確實沒什麼交集。但要是問自己怎麼知道他?隻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