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他身隕了(1 / 2)

鳳曉星丟了那片荷葉,起身跟了上去,她倒是好奇,這顧方池天界的事物都不用打理的嗎?這麼悠閑。她透過窗戶看到他將那把琴仔細的放好,又拿出一方小帕仔細擦著。這琴她認得,是從前年少時,他最喜愛的琴,曾經她總纏著他親自教她琴法。

少時他待她還是極好的,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何,他不叫她靠近,總若即若離的躲著她,每每自己像從前一樣找他撒嬌,他都會嗬斥她離開,這把琴,他很久之前就不讓自己碰了。

可如今他這樁樁怪異的舉動,叫她實在摸不清他所想。

“師兄把這舊物放在這裏,難免會叫人想起從前不好的事情。”

她踏入房門,一麵說,一麵輕車熟路的做到榻上,把玩起桌上的茶具來。她由此發現,他居然將這些茶具都重新換了一套新的。

“對你來說,是不好的事情了嗎?”他見她進來,有些慌亂,手足無措的站起來,許久才同她一起坐到榻上。

“師兄將這裏精心布置,可是想著還叫我回來?”她看著他的眼,淡淡問道。不等他回答,她接著道:“可這帝君山,到底不是從前的帝君山。故人已逝,往事已矣。”

“那曉星今日,又是為何回來?”他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怔,片刻,拿起旁邊的茶具,開始沏茶。

“我……”鳳曉星想起與洛玄塵爭吵的事情,一時沉默了,看著他手中不停操作的茶具出神,也不知那小心眼的狐狸,氣消了沒有。

“在想什麼?”顧方池將一杯茶遞給她,輕聲問道。“師兄這千年來,似乎性子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倒是像兒時。”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他如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像三千年前,站在天庭大殿上的那個人。

他隱隱一笑,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許久才抬起眼看她,似乎這千年來,第一次這麼坦然的看著她。

“從前我總是想,或許應該對你嚴厲些,能助你修一修浮躁的性子。可後來的生離死別叫我覺得,有些事,不需要隱忍就不必再隱忍。”

“隱忍?師兄說的隱忍,是什麼”她知道他為了接任天帝的重任,從少時便開始變得沉穩,總壓抑著自己,克製那些常人該有的玩樂之心。隻是她不知道,他對她需要隱忍什麼。

“曉星可還記得,從前你總纏著我,說要嫁給我的話。”

鳳曉星被遞到嘴邊的茶水燙了一下,她放下茶杯,鄭重的同他道:“從前,是我年少不知事罷了,況且那時候,並不明白何謂喜歡,更不用談嫁娶之類的話。”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師兄如今已娶了姐姐為後,那便請專一些,雖然我的這位姐姐,並不是什麼好鳥。”

顧方池明顯被她的一番話講的有些發怔,許久之後,才問她道:“不是什麼好鳥是何意?”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被忘憂酒館的禁製召回。這樣也好,省的她在同他講一堆,他又不信她。她站在酒館門口深深打了個哈欠,一轉頭,看到遠處立在彼岸花海中發愣的謝必安,他的麵前,立著一個小小的新塚。

這謝必安自她再次複生,便將彼岸花妖葬在了那片花海,那花妖便成了頭一位,在冥界立塚之人。她看著他搖頭默默歎息,終有一日,她是要替他尋到忘塵酒配方的。

想著她踏入酒館,看看今日有沒有前來換忘憂酒的妖,一進門,便被眼前的一幕紮了眼。

隻見洛玄塵不知何時便回來了,神情自若的坐在酒館一處,悠閑的品著酒,旁邊有一隻小狐妖,是個女子模樣,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左右伺候著他,好不自在。見她回來,他微微抬起眼懶懶的問道:“去哪了?”

她被這一幕氣的夠嗆,頭也不回的往後院房中去了。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後麵說了句:也罷,本君何必多管閑事。

她重重的摔上門,氣惱的坐在床上。待心平氣和些才發覺,自己這般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她為何要生氣呢?

她坐在那想了半響,似乎顧方池與鳳曉月大婚時,她也沒見得這般生氣。難道這些時日,著了那狐狸的道了?她喜歡上他了?她想著,猛的搖了搖頭。從前她這位洛師兄是比顧方池對自己更溫柔些,隻是從沒展現出狐媚的這一麵,難道他從前在師門,都是裝的?

且說那洛玄塵,見她回來看見自己和這小狐妖若無其事的走開了,也是氣的夠嗆,方才他回來時不見她,感知了留在她身上的標記,知道她去了帝君山,隻怕是見了不該見的人。他悻悻的打發走那隻狐妖,回了房間。

二人便這樣置氣了好幾天,白日裏是那隻小狐妖總跟著他形影不離的伺候著,鳳曉星每每看見,都繞道而行,暗地裏又罵他才一日不見,就勾搭了一隻狐妖回來。懷禮和小雪被他們搞的一頭霧水,一時也不知道該勸解哪一位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