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樂被點穴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來人卻沒了下一步,還在他擔心師父在哪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人,不似昨日的紅衣豔豔,換回了平日裏的清冷白衣,林開樂心中隻覺得空嘮嘮的,仿佛昨天的情意也與這紅衣一般消失不見了。
連城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坐下,發帶有些鬆了,長發隨意的搭在肩上,白淨的手抓著桌子上的茶壺,這是妖界最華貴的客棧,雖不比人間,但各種物件也做到了精致,茶壺是上好的白瓷,連城修長好看的手指握著茶壺彎月般的手柄,看著卻比那白瓷更白淨,倒滿了茶,便兩指握著,送入口中,看著連城飲茶的唇,讓林開樂想到了昨天他也如品茶般細細品嚐了連城的唇。
自己想對連城再好好一次表明心意,卻張不開嘴,無法發出聲音。人就在眼前,也有滿腹的情話奈何卻有心無力。
林開樂硬生生在這站了兩個時辰,腿都僵硬了,連城品完茶拿著書看了起來,也沒說什麼,甚至不曾看過林開樂一眼。
林開樂雖然修道半年,但卻都是凡人之軀,長時間一動不動的站立,總會有脫力的時候。
一個時辰後,林開樂便搖搖欲墜,在要倒下的最後一刻,坐著看書的人用拿著書卷的手一揮,林開樂便解了禁錮,直接坐在了床邊。
解除禁錮的林開樂連忙甩了甩手和腳,它們早已麻了。
“懲罰。”連城繼續看著自己的書,隨意地說了句。
“那這懲罰是懲罰我昨天打暈師父將師父帶走還是懲罰我昨日的大逆不道。”林開樂現在看見了連城,尷尬與害怕都不見了,隻想和眼前這個人親昵。
“都有。”連城也沒想到這個人這如此不知羞恥,還敢主動提昨天他幹的逾矩之事。
“昨日之話皆是肺腑之言,當年渝河鎮撿到師父的時候便就是這一輩子了,我們不僅師徒,還可夫妻……”林開樂沒說完話,連城便站了起來,用手捂著了他的嘴。
林開樂抓著那隻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移開繼續說到:“師父不著急拒絕,先讓我追你。”
“追是何意?”他發現自己這個徒弟總是說些奇怪的自己沒聽過的話。
“追就是我會作出讓師父高興的事,讓師父覺得我可以托付一生從而答應我的心意,願和我為夫妻,此為追!”林開樂沒有放開連城的手,還緊緊握在手中,還有將手指伸進對方指縫的想法。
“那便是無意義之事,我們是師徒,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師徒。”連城正經的說著,還任由著林開樂把手指伸進指縫之中,沒有製止。
“師父怕是不知,這塵世有個規矩,被求愛之人現在說了可不算,要在求愛之人追之過後,才能拒絕,否則便失了君子之風。”林開樂堅定的眼神還真唬住了連城。
連城自小在仙劍門,日日夜夜練劍修法,當年被師門派去除妖,也是第一次入凡世,凡世有什麼規矩習慣他也是不知的。
連城沉默了一會,“三月為期,三月之後我們便隻能做師徒。”
聽見連城真的相信了自己的瞎話,還許給自己三個月,林開樂趕緊點頭,就像個被主人誇獎的小狗。
“這三個月,是要我主動的,也是我的機會,我不想和師父隻做師徒,那可否不叫師父了。”林開樂走到連城身邊笑嘻嘻道。
稱謂而已,連城也沒在意,便點了頭,心中卻總是感覺落入個大網之中。
“連城。”林開樂俯身,嘴巴貼著連城小巧精致的耳朵道。
熱熱的氣息把那個白淨可愛的小耳朵染紅了。連城隻感覺很異樣,心中像是也隨了這絲溫熱的氣息也熱了起來,但他現在卻不知為何。
“發帶鬆了,我再給你綁一次。”林開樂摸著熟悉的頭發,做著熟悉的動作,自從上次給他綁了一次,林開樂便像是愛上了這項工作,日日清晨都要來給連城綁發,樂此不疲。
從前林開樂也總愛泡健身房,還愛擼鐵,現在卻用著舉鐵的手,纏著秀發,輕輕柔柔,不讓這個人感覺到一絲疼。
“既被你帶回來,我便放棄從第三護法那入手,明日再隨我去妖市打聽情況。”連城看著書,任由對方擺弄自己的頭發。
“今日天色還早呢,也可以去。”林開樂專心的繞著發,隨口道。
“你腿不痛。”連城說著就用手掐了一下,隻聽見林開樂抽著氣叫疼。
連城聽著就淺淺地笑,他好像變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