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一陣古怪的寂靜中度過,跳躍的燈光都要比這氛圍活躍的多。
按照以往,陸意辭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坐在他的對麵而是貼在他的旁邊。
然而今天的她安安分分地吃完了飯,一吃完也不過來和他說話而是直奔臥室,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瞪他一眼。
這樣不符合常態的行為讓杭餘忍不住去猜陸見意到底和陸意辭說了什麼,看他那麼氣憤的模樣不一定是發生了對自己不利的事。
而且她之前的反應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現在是什麼因為什麼?
杭餘看著一聲不吭走掉的人,不明所以地喊她,“小辭。”
陸意辭的腳步一頓又佯做沒聽見的模樣繼續往前走,隻是她的步伐突然變得更快,渾身都表現了拒絕和他說話的態度。
她不高興,雖然忍住不去想但還是不高興,而且她向來不會忍著。
杭餘看著已經飛速消失的身影,她很快離開,隻剩下的空曠樓梯口,清俊的臉上披上了茫然,一時也沒有什麼頭緒。
她應該聽見了他的聲音,隻是故意不和他說話。
他看著背影的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是他做錯了什麼嗎?神情驀地變得自責起來。
周身的環境也映襯著神色漸漸顯出沉寂與冷肅。
偌大的房子裏陡然陷入往日沒人時的沉悶,明明還有人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本來正收拾碗筷的阿姨也注意到這對正貌似鬧情緒的小情侶,又看到這位脾氣不太好的主人家臉色不太好看,忍不住想要說話。
她平時和小陸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關係還不錯。
“先生——”
杭餘不含溫度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了當地說:“沒事,交給我來行。你把這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
他的臉色變化極快,與在陸意辭麵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阿姨看他的神色,也知道她不適合再說什麼,隻回答:“那行。”
這些天,杭餘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變故逐漸習慣,處理起來也變得遊刃有餘。
陸意辭坐在床畔,翻了翻盒子裏的相片,看著上麵除了杭餘以外都是陌生麵孔的人。
不對,裏麵還有一個她見過的人,裘鈺南,上次約會時見過的人。
其他全都是陌生人。
他那時在做什麼,看著背景似乎有很多人,而且他的氣質和狀態怎麼和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
照片裏的他和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看起來很壞、很不好惹。
裏麵有一張十分青澀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剛成年,裏麵的他頂著一頭挑染的金發,右耳上還有幾顆耳釘。
這樣的他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而她也沒有任何印象。
陸意辭努力地想,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一個結果來,她有些氣悶地把反過來放。
門被有規律地敲響,她麵色一肅,環顧了這間麵積異常大的臥室,將盒子放在櫃子的最底層後又快速地爬上床關燈鑽進被子裏。
杭餘起初並沒有擅自進來,而是站在門口先問了句,“你睡了嗎?”問後,房間裏的人並沒有回答,他停頓一會才又重新問一遍,又說:“真的睡了嗎?”
“應該還沒睡吧?我進來了。”
陸意辭撅了撅嘴,立馬悶聲悶氣地回答:“睡了。”
“我睡了,你不準來。”
她雖然這樣說,但又在心裏清楚地知道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會進來,她是這麼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