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仙山高大巍峨,劃分仙魔兩界。山頂上有一株千年的桃花樹,以此樹為界,以西是魔界,魔氣最盛,以東是仙界,靈氣最盛。而天下最純淨濃鬱的靈氣,則都聚在這株桃樹周圍。

在此等環境下桃樹早已生了樹靈,開了靈智。她每日閑暇了就會化成人身,在四周轉轉。她常會去到昆侖以西,也就是魔界。隻因那邊有一棵與她元身一樣的桃樹,極為瘦弱,但對她有著天生的親和,她便時時過去照顧。

這樹長在魔界境內,自然受不了靈力,好在桃妍生存環境特殊,不論是靈力還是魔力她都使得,常在魔界立地吸取些魔力輸送到那樹身裏。隻是她內心更向往那一片純淨的靈力,便沒有成為魔修。

這日,桃妍同往常一樣化作人身準備去照料那棵小樹,剛跨越仙魔兩界的分界線就有一道光越過自己打在了那棵樹上。

她怕那棵樹被傷害到趕忙落在樹前擋住了這光,卻感受到身後小樹的魔力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身體裏,緊接著她就飄了起來。

桃妍也沒有想到這樣一棵小樹,力量竟如此之大,比她自己的靈力不知高了多少。小樹傳給她的魔力似乎一進她的身體就變成了靈力,但與她身體裏原本的靈力卻不能融合。

隨著身體的不斷上升,魔力輸送的程度越來越弱,桃妍轉頭尋找小樹,卻找不到蹤跡了。

因為小樹傳給她的力量過強,一千多年都沒好好修煉的她竟然飛升了,而且是順著那到照下來的光飛升到了三十三重天。

在她剛落到三十三重天大殿上時,隻看到一眾仙家在合力催動個什麼法器,但她一過來,那法器就竄入了她的身體,化作一點光進入了她的額頭。

又是一股強大的靈力彙入,桃妍的身體被迫接受著,幸好是昆侖山巔上天生的靈樹,才能在今日連著這麼兩次被迫吸收靈力還不爆體而亡。

大殿上光芒大盛,她看見一個男子,身著白衣,俊逸無比卻又孤清冷傲,對她盈盈笑著,手拿一束桃花。轉而又看見這男子一身玄衣,滿臉是血,手裏依舊拿著那束桃花,眼神不甘,卻凐滅為粉末。天下似乎陷入了戰亂,黑煙四起……

她再睜開眼,卻把剛剛腦海中出現的景象都忘記了,隻記得那男子的樣貌,記得他眼底的猩紅。

“玄靈鏡已經認主,恐怕無法分離了。”大殿最前方座位上的人話音中有著幾分歎息。

“這可如何是好?這桃妍仙子剛剛飛升,恐怕根本調動不了玄靈鏡的力量,眼下魔尊出世已經是必然,到時怕是天下要大亂呀!”一位滿頭銀發,手持拂塵的神仙擔憂道。

“清淵上神不必擔憂,還未到那般地步,本君還能感應到魔尊的氣息,依舊在昆侖山巔,許是感應到了玄靈鏡,魔力弱了不少。”天君清冷的聲音傳出,卻莫名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桃妍聽著這些人說話,大概也猜出來這些神仙們聚在一起催動那個叫玄靈鏡的法器是為了預測魔尊的情況。而她,剛剛不止打斷了這些人施法,還直接把玄靈鏡給吞了。

想到這些,桃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正對上天君那雙威嚴正氣的臉,卻驚的她趕緊低下了頭,這人怎麼和剛剛在她腦海中出現的那男子長的一模一樣?

“桃妍,你剛飛升,玄靈鏡認你為主,恐怕你無力操縱,日後便隨本君住在紫微垣,本君教你使用玄靈鏡的法術。”天君對桃妍說道。

桃妍心驚,因為腦海中全是剛剛那個男子一雙猩紅的眸子,對長著同樣一張臉的天君也心生畏懼,打心底裏就不願與他在一處。

“能把玄靈鏡拿出去嗎?”桃妍疑問?

問到這句話,天君笑了笑,其餘仙家看桃妍的眼神也像看怪物一般,好似在說怎麼會有人提出這種要求。

“法器一旦認主就無法分離,除非魂飛魄散,到那時法器自會脫離主人身體而出,若是個下品靈器,清淵上神施些秘法便可操控著分開。桃妍,你是想把玄靈鏡拿出來嗎?”天君雖覺得桃妍這句話好笑,卻還是耐心給她解釋了。

所以桃妍不得不跟在這個人身邊了,她可不想為了一件法器把自己的命丟了,便扯著嘴角對天君笑道:“沒有沒有君上,我隻是問問。”

那些仙家中有一位身著紅色霓裳,手腕纏著紅色絲帶的女仙開口道:“桃妍仙子可要好好學習如何操控這玄靈鏡,魔尊出世首先危及到的是天下蒼生,若到時桃妍仙子還是如今這副一問三不知模樣,我等也隻能將玄靈鏡取出了。”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她桃妍自有靈以來還沒被哪個生靈威脅過,感受著渾身充沛的靈力,她覺得和那個紅衣仙子去打一架她也未必會輸。再說,她莫名其妙被這什麼玄靈鏡認主,可有誰問過她的意見,誰愛犧牲犧牲去,她可沒那麼博大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