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一聲聲鬧鈴聲中,中年男子莫邪,匆匆起床洗漱,來不及吃早餐,直接去擠地鐵。
至於昨晚的電話,早已經被拋在腦後。
他住在郊區,離公司很遠,每次都要坐一個小時地鐵,今日地鐵上的人依舊很多,他夾在人群之中,隨波搖晃。
在漫長的折磨中,莫邪終於到了公司樓下,他簡單的整理好被擠亂的衣著,撒丫子就跑上了樓。
但是他隱隱感覺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如此他迷迷糊糊的工作了一天,傍晚看到正在做飯的老婆,他總感忘了什麼,但是一天了,他就是想不起來。
索性他也不想了,繼續著自己日複一日的生活。
直到三天後,他正在整理客戶資料時,學校的電話打來了。
“喂,您好是小桃子的父親嗎?”
“對對對,我是。”他慌亂的拿起電話,手中的動作還在繼續,急切的回答道。
“是這樣的,小桃子沒有來學校,我們聯係不上他的爺爺。”
突然,莫邪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那晚的記憶突然湧現,他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問一下,謝謝老師了。”
說罷,他立刻掛斷了電話,從手機中找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無人接聽無人接聽還是無人接聽。
不管他怎麼打,老家的座機一直都是一個回複。
此時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凝重,他撥通了鄰居的電話。
“是莫邪啊,我好幾天沒看到他們了,我以為你們去旅遊了呢。”
鄰居的話語中有些些許疑惑,若不是旅遊怎麼會好幾天都沒出來,老爺子可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那個麻煩您幫我看一眼,腳墊下有備用鑰匙,謝謝。”
鄰居簡單答應後,便掛斷了電話,此時的莫邪坐在工位上,死死的盯著黑屏的手機。
如此過了半個小時,他已經焦躁不安的想要打過去了,就在這時屏幕亮了,鄰居的電話打了回來。
“莫邪啊,你爸他走了”
“孩子餓暈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你還是回來一趟吧。哎!”電話那頭傳來了鄰居的歎息聲,這是在替老者歎息。
“這我知道了,謝謝啊,謝謝,謝”
莫邪此刻大腦一片混濁,不斷的重複著那兩個字。
畫麵一轉,反應過來的莫邪衝出了公司,獨自躲在車站牌旁,頭埋得很低,身體不受控製的抽動。
他哭了,他想起了那晚老人的話,他連自己父親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聽完。
“怎麼會這樣,爸”他小聲的抽泣著。
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聽完,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多陪陪老人,後悔為什麼將老人留在那裏。
想到這,他的情緒再也不受控製,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呐喊:
“爸!!!!”這一刻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聲聲不斷的嘶喊,直到聲音沙啞,癱軟的坐在地上,嘴中念叨著:
“下輩子,換我來做父親,我守護你。”
地府中正在排隊的老人,突然臉色一變,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笑著自言自語道:
“下輩子,還是我做父親吧。”
與此同時,醫院中,一個女子虛弱的躺在床上,他的臉上隻有幾道細微的傷口,手上吊著液體,昏迷不醒。
此時的病房外,一個憔悴的男子坐在長椅上配合著警察的調查。
三人簡單的交流了一番,兩位警員就離開了,告訴男子有時間去警局一趟,肇事者已經找到了,具體事宜,到時再說。
男子起身要送一下警員,突然其中一人回頭問道:
“你知道陰間日常直播間嗎?”
這一問給男人問懵住了,他愣了好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警員拿出了一張手繪圖,那是一個長相邪魅的男子,頭戴一頂大黑帽子,和故事中常說的黑無常一樣。
看到這,男人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說道“沒見過,我還要去等我老婆,就不送了。”
他不敢想,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已經
說罷頭也不回的又坐到了門口的長椅上。
而其中一個警員剛要說什麼,被另一人攔下了,留下一句“您要是有這個人的消息,請聯係我們,就離開了。”
他們不想此時再刺激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