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大街上車水馬龍,遠處霓虹燈亮到了天際,許念安一個人走在昏暗的巷子裏,抬頭是高樓聳立之下殘存的一片天空。
許念安望著忽明忽暗的街燈苦笑,今天就是她的22歲生日,算命大師說她活不過22歲。
忽然暗黃的燈下多出來一個人影,身形微胖,不高不矮,臉上的溝壑在帽子的遮擋下明暗不辨。
許念安抓緊了手中的包包,深吸一口氣,如無其事地走過去。
走到那人身邊,一聲叫喊讓許念安驚得撇過頭去。
燈光之下的人一臉苦相,淒淒慘慘。
許念安想快步離開,丟下他不管,沒走幾步又轉了回來,從包裏掏出一遝一百遞到男人手裏,“這錢你拿著,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和你沒關係。”說完擦身從男人身邊離開。
“念安啊,我可是你爸爸!”男人帶著哭腔的呼喊仿佛給許念安的腳下灌了鉛,許念安一步也走不動了。
“你還想怎樣?債我已經幫你還了,每個月的生活費我也給你寄,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許念安肩頭聳動,雙手捂著嘴巴,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為什麼我不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念安啊,爸爸這次來不是要找你麻煩賴著你的,”許世淵垂著腦袋走到許念安麵前,“爸爸是來……跟你告別的……”忽地許世淵鼻頭一酸,竟滴下淚來。
“爸爸對不起你……”
明明說這種人說的話沒什麼好感動的,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可許念安心裏還是沒來由地軟了下來,她顫著聲音喊了聲“爸”。
這時,三個男人從巷尾的暗處走出來,死死按住許念安的手臂,許念安驚魂未定,隻見父親許世淵跪在她麵前,捂著臉,不敢抬頭看。
“念安,爸,爸真的是一無所有了,你是爸唯一希望,隻有你能救爸了!”
“爸,你在說什麼?”許念安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父親忽然覺得可怕,她瞪大眼睛,難以想象地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賭了嗎!”
“少廢話!你的好爹把你輸給了我們老大,他指明今晚要見你,”許念安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你還真得謝我們老大能看上你,不然你爹少胳膊少腿的,估計今晚都爬不到這裏來。”
“哈,沒錢玩什麼,輸了拿女兒抵債,你也算個男人?”按住許念安的男人朝許世淵一旁吐了口唾沫,把許念安推上了一台純黑的麵包車。
許念安手腳受縛,雙眼被黑布蒙住,推推搡搡中她跌了一個房間。
房間光線黯淡,隻能靠窗外泄進的月光勉強認清外物,許念安眼前的黑布忽然掉落,隻見窗台邊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高挑,黑色西服,一張臉如雕塑般完美。
高挺的鼻梁,漆黑的雙眸,周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他的嘴角微微上翹,薄薄的嘴唇泛著冷笑,“溫君牧,很高興見到你,許念安小姐。”
溫君牧伸出手,許念安注意到他身後沙發旁的矮櫃上放著把刀。
溫君牧漫不經心地捏住許念安的下巴,滿滿的雄性氣息向許念安撲麵而來,“以後你是喜歡我叫你寶貝呢,還是親愛的?”
許念安並不反抗,反而愈加迎合,她倒向溫君牧,和他一起摔在沙發上。
“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的名字。”許念安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在半推半就之中,她摸索到手邊的短刀,嘴裏叫喊著溫君牧的名字。
“溫君牧,”許念安語氣驟冷,溫君牧抬起頭,隻見一把刀直生生地插進了他的脖子,頓時鮮血飛濺,“如果有來世,不要再碰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