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燃聞聲,迅速收了法力,她瞬移上前,趁黃金犼來不及展開結界,用風葬刀迅速斬下了它的一條手臂。
黃金犼居然掙脫了湚離的控製,渾身的皮毛掙得血肉模糊,發了瘋一般地抬手洞穿了胡棪棪的身體。
而這一擊是朝著胡雲溪來的,隻是胡棪棪擋下了。
胡棪棪失了著力點,順勢倒進了胡雲溪的懷中,口中不斷地往外嗆著血沫。
黃金犼慘叫一聲,拖著殘軀迅速逃走。
清燃無暇去追黃金犼,轉身便開始救治胡棪棪,她調動起全身的神力去幫後者修複傷口。
“雲溪別怕,師尊一定會治好棪棪的。”
胡棪棪躺在胡雲溪的懷中,默不作聲地流著眼淚,片刻後才說:“傻瓜,你不會嚇傻了吧,我沒事的,上神都說要救我了,你放心,我可不想要個傻相公。若是你傻了,我就不跟你成親了,我不想以後生一群傻裏傻氣的狐崽崽。”
胡雲溪怔愣了片刻,隨即緊緊地抱住了胡棪棪,他將臉埋進了後者的頭發中,顫聲道:“棪棪,沒事的,你別怕,我也不怕。”
清燃蹙眉,她施法取下發髻上的永生花簪,催熟了上麵的花苞。
永生花一開,天地黯然失色,佛光從三十三重天上泄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胡棪棪的身上,她的傷口瞬間愈合,並在眼尾留下了永生花瓣的印跡。
佛光化作永生花的模樣,將胡棪棪托起升於空中,隨即花瓣緩緩閉合,再次展開時,胡棪棪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
佛光消逝,她完好無損地落進胡雲溪的懷中,呼吸勻稱,大抵是睡著了。
清燃見狀莞爾一笑,永生花簪隻剩了一根枝子,上麵的花苞綻放後便迅速凋零了,她將簪子別回發間,矮身拭去了胡雲溪臉上的血跡,“雲溪,沒事了,有師尊在。”
胡雲溪眼中含著淚,隨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想起了剛去無名島不久的時候,因為修為尚淺,還無法自由地控製人形和狐身,變了白狐兒後卻頗得師尊喜愛,隻不過抱著他不過半日的時光,便被師兄發現了。
長野當時雖然未說什麼,可是到了夜裏卻將胡雲溪騙到了無名島的偏僻處,並將他丟棄在了那裏。
胡雲溪因為剛上島,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說找到回去的路,於是隻能待在原地哭,順道祈求他那個壞師兄能善心大發回來救他,因為他實在是太困了,肚子裏還餓,周圍還黑。
師尊就是打著燈籠找到的他,燈籠的光芒雖然不強,但是足以照亮他當時漆黑又冰冷的世界。
胡雲溪還記得當時的情景,清燃提著燈籠一步步走來,替他驅散了四周的黑暗,為他帶來溫暖,俯下身來擦去他眼角的淚水,並對他說:“雲溪,沒事了,有師尊在。”
年幼的胡雲溪頓時抱著清燃大哭了起來,他沒有將長野供出來,隻是說自己太餓出來找吃的,所以才迷了路。
清燃無奈地一笑,給了胡雲溪一個餅子,他當時就趴在清燃的背上,一邊吃著餅子一邊被清燃背回了飄搖閣。
那個餅子十分的粗糙,又甜又鹹的,但卻是胡雲溪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連他最愛的雞腿都比不上。
“師尊尊……”說完,胡雲溪想要放聲大哭,但還是將眼淚憋了回去。
清燃笑著給胡雲溪拭去了眼淚,“好了,都已經成婚了,是大人了,不能再動不動地哭鼻子了,你的小新娘沒事。”
“謝謝師尊。”
胡雲溪經此一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大人。
清燃見胡雲溪和胡棪棪有人照看,便隻身走到角落擦了擦臉,但眼中和口鼻中流出的卻是擦不幹淨的鮮血,她眉心一蹙,心中不知是何故,便取了帕子半捂著臉,以防被人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