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蘇水水也是如此。
她其實也很期待南淺的,她雖不懂古琴,但對音譜卻是熟悉的,所以對於南淺的實力,她單方麵覺得還是很強的。
單拎出來也是極其牛的,隻是這些年她已經很少碰它了,也不知道這次彈出來的效果是如何的,她才不管結局是什麼。
她更注意的是,南淺的情緒。
她這次貿然跟人挑戰古琴,怕不僅僅是心血來潮,也許是這個紫衣身上有什麼南淺想要得到的東西。
反正南淺的反常,一定跟紫衣有關,或者說跟紫衣的琴音有關。
這件事,她想管也管不著,更何況跟著是南淺想做的,她便旁觀就好了,但若是有用得到她的時候,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幫。
南淺調音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古琴的原因,彈得極其難聽,幾個音符瞎串在一起,根本就是辣耳朵。
這下,原本還有有所期待的客官,紛紛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甚至有人猜測,這人必定是沒有彈過古琴,不然也不會再於彈出這樣難聽的音色,有些離得近的,大多都已經將耳朵捂住,看起來是完全忍受不了南淺的試音了。
可蘇水水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
不過是試音,好不好聽的,真正要看的可不是試音。
反觀紫衣,她沒有試音,但視線也沒有亂飄,她認真的看琴的樣子,身上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很快試音結束,紅衣女子送上了一個小盒子。
二人一起在裏麵抽取簽子。
紫衣是第一個上場的,在她上場的同時,南淺也悄然離開了台上,站到了離台子不願的地方。
這次她彈奏的不再是剛開始彈的一曲,蘇水水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但是卻明顯的感受到風格上麵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若將之前彈奏的曲子稱作小橋流水,那這個曲子就是老樹昏鴉。
給人一種淡淡的淒涼感覺,一曲落畢,現下久久不能消散,也許是因為蘇水水全程都在觀察南淺,沒有認真彈曲,所以也就沒有這所謂的久久不能消散的消愁感覺。
她隻覺得,南淺自從上台之後,神色便有些不對勁。
她有些擔心南淺現在的情況,但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便更能隨便處理了,貿然出手,南淺怕是會更難受。
紫衣的曲子彈奏完後,整個茶樓先是一片寂靜,後來似乎一個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點點掌聲響起。
這道掌聲喚起了台下眾人,緊接著,掌聲如同雷鳴一般,持續不斷。
雖然蘇水水對南淺很有信心,但此時也不免擔心,這樣強悍的對手,想必南淺會贏的幾率,貌似有點低了。
不過她記得南淺上台所想要的,她想要紫衣給她談那首類似“小橋流水”的曲子,這事一道也簡單,等回去之後,她便著人寫道聖旨,讓這個紫衣到南淺的院子裏,彈這首曲子,彈個一個月,等一個月結束後,再帶她過來皇宮,幫她減弱疼痛。
雖然狗是狗了點,但對於紫衣來說,去皇宮也未必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就算紫衣已經下了台,茶樓裏零零散散還有掌聲轟鳴。
蘇水水耳朵都要被這聲音弄得有些錯亂了,好在在南淺上場的時候,這些掌聲全部消失了,這才沒讓她繼續承受痛苦。
南淺上場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麼話,視線一直看向眼前的古琴,那眼裏滿是認真。
很快,悠揚的琴音開始從她的指尖傳來。
沒有多餘的音調,整體聽起來格外的安靜,像是雨滴落在屋簷,安靜且帶著某種氛圍,但是蘇水水卻眼見的發現,南淺的執法有些生疏。
也許是太久沒有碰過古琴的吧。
她也不知,為何今日的南淺會如此反常,竟碰了往日裏不願意顯露出來的古琴。
雖然琴音同樣動聽,但真正說起來,不管是技巧還是手法感情,都沒有紫衣厲害。
不過對於蘇水水來說,南淺能撿起古琴,便說明這次對她意義非凡,或者說是紫衣和那首曲子對她意義非凡。
大多數人從原本的不屑一顧,漸漸的也變得有些驚訝。
原來,竟是好聽的。
這一點上確實是給他們驚喜,反觀在台下的紫衣和高遠,也一幅有些驚訝的感覺。
紫衣驚訝的點不在南淺彈琴的技法,而是她選擇的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太特殊了,特殊到她剛聽到的時候,就已經差點按捺不住心下的激動,衝到那個姑娘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