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不知去了何處的南淺
“這裏怎麼有些陰森啊。”她瞧著這黑得無比寂靜的林子,小聲嘟囔。
她白日分明瞧著沒那麼恐怖的,怎麼到了晚上,不僅黑得異常,就連氣氛也與白日大有不同,給她一種壓迫感。
但讓她覺得恐怖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她,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布滿了整個林子,白日裏還不覺,黑夜裏這種感覺尤為清晰。
為什麼,她會覺得熟悉?
她明白現在倒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這林子著實古怪。
兀的,自她的後背傳來滋滋聲,那聲音清晰到她都能感受到四周樹枝輕聲斷裂的細微聲響,連同著那不知是何物發出的奇怪聲響,在這夜裏顯得格外清晰而又刺耳。
好的,托那沈楚楚的福,她或許今天該完蛋了。
“要不要轉身去瞧瞧那怪物的虛實呢。”這個想法隻在南淺的腦子裏存在過一瞬,然後瞬間被她否決,畢竟她可沒那個膽子。
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南淺一直僵在原地沒有移動。
半響,一絲動靜都沒有,連那滋滋聲也仿佛一瞬間消失,南淺心中也不由有些奇怪,她明明感覺到她的背後有東西來著。
她又仔細觀察了四周一番,這周圍除了黑漆漆的一片,還能隱約的瞧見一些樹木,看了許久,她才恍然明白自己為何會有一種壓迫感,這林子裏竟然一絲月色都沒有,月光仿佛被這林子吞了似的,不見光亮。
沈楚楚那個殺千刀的,這一次是把她帶到什麼鬼地方了,這裏完全跟她白日見到的不一樣。
就在南淺小聲嘟囔著什麼時,那道滋滋聲重新在她的背後響起,這一次仿佛更加清晰了,也離她更近了,那熟悉的氣息還是滿布在這林子間。
這一次她轉身了,因為她深知在如此環境下,就算她見到的是什麼惡心的怪物,也會因著漆黑而看不清,反正都看不清了,那又何懼其他。
“小樣,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再等個幾百年吧。“她緊閉著雙眼,一隻手握著那把玉笛,拚命的揮舞著。
揮了許久,她手都酸了,卻沒見四周有一絲動靜。
她緩緩睜開雙眼,仔仔細細的觀察周身了一番,可惜這林子過於黑暗,致使她就算用盡全力也依舊沒能看出什麼。
在她鬆了口氣的同時,整個林子卻奇異的放出光芒來
一刹那間,南淺仿佛身處在另一個界麵,她身上不知何時換成了金色的僧袍,而那雙眼睛竟然也成了金瞳,額間還描有蓮花花鈿。
那滿堂的金光照得南淺睜不開眼,一時間還不知是入了幻境,還是做了夢。
此時正處理自己傷口的沈楚楚也在不覺中暈了過去,他的手指還在打結布料,玄扇就那樣隨著他的暈倒而掉落。
“哥哥,你來了!”
一聲軟糯的聲音自一位身著藕粉色小褂的小女孩傳來,她臉上紅撲撲的,兩條小短腿跑得很快,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那個比她高大得不止一倍的男子身邊。
“公主殿下,您跑慢些。”一旁的嬤嬤也慢慢出現,臉上帶著無奈。
仿佛剛剛才看到了那位身穿鵝黃色描金流蘇袍子的男子,那微微有些胖的嬤嬤神色也帶著喜悅,她露出溫暖的微笑,道:“十四殿下,您來了。”
“怪不得公主殿下如此高興呢。”那嬤嬤又似是取笑般道。
.......
整個林子依舊出奇的寂靜,四周也沒有光亮。
很明顯的,二人都被這林子間的某種介質或者說是一種毒素,帶到了不同的幻境當中,而且就現在看來,這林子確實與白日裏不是一個。
倘若此時蘇水水在這裏,睜眼看到如此情景,怕是也要眉頭一皺,因為無論是這林子還是那不見光亮的黑夜都是假象。
他們從剛踏入這林子深處,便中了這林子主人親自布下的陣法,倘若心誌不堅者入了這陣法,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徹底困在這幻境中,再也出不去。
幻境並無實體也不是現實,但若入陣者心中堅信所見便是所實,便會受到真的傷害,方才沈楚楚所受的傷便是此原理。
他們二人受到未預料的災難,如何解決尚且未所知。
而在另一個地方,也有一場劫難開始慢慢伸出了那充滿陰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