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儀進來的時候，和暖正在廚房煮豆漿。
餐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鮮肉包。
“姑姑，我煮了你最愛喝的豆漿，你自己去盛我叫奶奶起床。”
和暖不用看就知道是和儀來了。
“我就知道我們暖暖最貼心。”
和儀換好拖鞋，徑直走向廚房。
蘇京楠已經醒了，她最近睡眠很差，每晚咳得難以入睡。
房子隔音不好，外麵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害怕她們擔心，她捂著嘴小聲地咳著。
和暖站在門外，等裏麵沒了聲音，才敲門進去。
“奶奶起床了，姑姑來嘍。我還買了你最愛吃的鮮肉包。”聲音透著愉悅。
和暖拿起床邊的外套，幫奶奶穿上。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都被你照顧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蘇京楠言語溫柔，和藹地點著和暖的鼻尖。
和暖摟著蘇京楠的脖子撒嬌，“誰讓你是我最愛的奶奶呢。”
“奶奶你知道嗎？我好愛好愛您哦。”
蘇京楠撫摸著和暖的長發，“奶奶也最愛暖暖了。”
主臥門開著，和儀站在外麵看著抱在一起的祖孫倆，出言提醒，“吃完飯再抱，飯都涼了。”
蘇京楠跟著和儀去了餐廳。
和暖鋪好床後，拉開了窗簾。
今日陽光明媚，光束穿透玻璃躍進室內，幻化成窗戶的輪廓。
和暖從主臥跑到餐廳，坐在蘇京楠旁邊，“奶奶吃完飯咱們出去走走吧。”
蘇京楠把剝好的雞蛋放到和暖的碗裏，“好啊，吃完飯就去。”
“媽，這肉包子好香，你多吃幾個。”
和儀喝了口豆漿，夾了個包子放在蘇京楠麵前的碟子裏。
“和暖熬得豆漿就是好喝，好暖暖改天教教你姑父。”
和儀在家從未下過廚，一直都是鍾瑉行做飯。
“好，沒問題。”
“你們先吃我去洗洗手。”
蘇京楠挽起袖子，去了衛生間。
她的步伐緩慢，腰背仍舊挺得很直，意在展示健康的身體。
和暖與和儀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
很快衛生間傳出持續的水流聲。
蘇京楠從衛生間出來，姑侄在等她吃飯。
“你們快吃，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和儀你多吃幾個。”
和儀咬了口香氣四溢的包子，味如嚼蠟。
咽下包子後，她匆匆喝了幾口豆漿。
“媽，暖暖我有個會要開，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對了暖暖，入學的事你姑父已經幫你辦好了。”
“高三七班，明天他過來接你上學。”
和儀換鞋的間隙，一口氣說完了說有的話。
和暖還未來得及道謝，和儀就走了。
等進了電梯，她卸下所有偽裝。
雙手抱膝蹲在電梯的角落，肩膀微顫。
和暖洗完碗後，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奶奶吃藥了。”
蘇京楠摘了眼鏡放下報紙，接過和暖手裏的藥。
十多個五顏六色似糖球般的小藥丸，對於蘇京楠來說已經沒用了。
為了不讓和暖擔心，她還是全部倒進嘴裏。
藥丸褪去糖衣，苦味在口中肆虐。
蘇京楠臉色依舊，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
等老人吃了藥，和暖找來一件針織外套，灌了杯熱水。
“奶奶咱們下去吧。”
由於是周末，樓下聚集了許多人。
還未踏出單元樓，就聽到人聲鼎沸。
“咳咳咳咳······”
和暖緊張地拍著蘇京楠後背，臉上寫滿了擔憂。
“沒事，有風嗆著了。”
“這幾日我一直在吃藥，已經不怎麼咳嗽了，快好了。”
蘇京楠看著不遠處的月季花還開著，轉移了話題。
“那邊月季花開得真好，咱們去看看。”
月季花全部綻放繽紛絢爛，宛若墜入人間的晚霞。
蘇京楠坐在月季花前的休息椅上，被馥鬱的花香縈繞。
月季花後有一個籃球場。
少年們在籃球場上奔跑跳躍，喝彩聲不絕於耳。
月季花左邊是些遊樂設施。
小孩子們蕩著秋千，玩著滑梯，他們笑著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