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給自己頹廢太久的時間,睡得飽飽的金柒七套上自己的裙子和小白鞋準備出門逛逛。
靈肆盤在一枚玉鐲上宛如鐲身上精心雕刻的瑞獸,阿紫吃了太多能量似乎又開始了沉眠,蹊蹺的是,玉織似乎離家出走了。
想不通的事情一連起來,記憶都亂糟糟的。
認真回想頭會很疼,雖然煩躁,但金柒七覺得日子還是得過下去,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她決定先去把離家出走的玉織找回來。
“這鐲子?”
一張便利貼隱隱約約出現,像是回答疑問。
【空間物品精神力控製使用已綁定】
金柒七:“啊,那把整個衣櫃放進去,再把床品也塞進去吧。”
試了幾次後終於成功把物品收放成功她從衣帽間裏拿了個背包塞了點壓縮餅幹出門,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如花朵般層層疊疊的裙擺,戴上墨鏡口罩出門。
經過門口的時候金柒七停頓了一下,門壞了,什麼時候壞掉的。
天還是那麼灰,雖然看過幾張之前緩存的照片,此時直麵如此異常的天象還是很震撼。
樓道寂靜街道肅穆,十字路口有一碗燃著香的米飯。
墨鏡其實有些過於遮擋視線,不過因為就在玄關櫃子上的緣故,順手戴上了。
灰蒙蒙的東西在空氣裏浮沉像是有生命的灰燼,停滯在空氣裏的燃盡的紙錢。
樓道很破舊荒涼,草木枯黃蕭瑟,很久沒有下雨了,金柒七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像是一塊高檔藍絲絨被暴力扯開不小心露出了裏麵的一枚眼珠子。
不過出於直覺,金柒七覺得最好不要一直盯著看。
“救命!”
一聲尖叫在空曠街道裏顯得格外突兀。
她停住了腳步,思想似乎被分成兩個小人,小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該去看看,小黑說尊重他人命運不多要管閑事才能活得長久。
然後金師傅頓了頓腳步,轉彎往別處走了。
“艸!這人怎麼這樣?見死不救的嗎?!”張小花一臉不耐煩,這已經是第二次釣魚失敗了。
一身紅裙的姑娘身上簡直沒有一點好皮,滴答滴答的血彙集成小溪,沿著牆根洇濕地板。
張小花舔了舔嘴角,挪動著笨拙的身體往灰敗的牆體上靠了靠,該去別的地方尋找血食了,剛剛那個一看就很瘦弱的人類絕對是個好下手的。
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聲響起來,張小花伸出慘白的手指把一隻黑白分明的小蟲按死在水泥地板上,像是已經做了很多次,她極其熟練。
天蘅大橋上車輛擁擠成災,幾張看不清楚模樣的車子拚湊在一起,其中一輛似乎已經被擠壓成餅幹狀態,天上灰色的棉絮一樣的陰冷物體開始洋洋灑灑像雪花一樣墜落。
金柒七抽出了一柄傘,撐傘搭在肩上,邁步繼續往前走。
灰色的漣漪蕩漾開來一眨眼眼前景物變了,久違的陽光撒在四周,藍天白雲一副好景致,車輛如流水般彙入大橋。
車輛經過的熱浪鋪麵而來,泊油路麵上蒸騰的熱浪像透明的花紋,一圈又一圈。
“真煩,假期結束之後為什麼還要有作業。”
小學生似乎在抱怨,悶悶不樂的噘嘴。
“等你長大了就好了。”車前座裏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可愛的孩子,眼神溫柔。
副駕駛的妻子嬌氣的嗬斥:“看路呀。”
“臭小子你要是不回來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好像是和孩子爭吵說氣話的老父親,單手開車剛要掛斷電話。
“老公~你什麼時候和家裏那個黃臉婆離婚然後娶人家嘛?人家可以等,可是肚肚裏的寶寶等不了,哎呀你到底愛不愛我麼?”
插足者借娃上位,措辭措辭並不嚴謹。
“快了快了,再等等。”
果然,渣男言論,再等等。
車流彙入,橋上交通秩序井然。
探頭往橋下看去時剛好能夠看到深藍色的水,幽靜湍急。
金柒七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裙的姑娘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無端滑落被風吹進河裏。
她倔強的坐在橋邊憤然衝著金柒七說:“不要勸我了!我今天一定要從這裏跳下去!”
撐著傘的少女微微有些愣神,先是四周看了看,沒有人,然後後知後覺的抬眸,一雙眼睛藏在墨鏡底下依然能窺探到幾分冰冷。
金柒七:“你在,和我說話嗎?”
“我被男朋友拋棄了,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意義,今天我從這裏跳下去變成厲鬼然後回去把他掐死,這樣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再也不會有什麼第三者。”她一臉決絕,咬牙切齒,臉上不自覺的顯露出黑色脈絡,像是染毒的血管。
她本人卻沒有意識到,還尚且在喋喋不休。
“喂!這麼無情冷漠的嗎?你甚至不願意虛情假意的勸阻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