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莉特回到事發現場,和克拉倫斯在周圍展開了查找。
夜晚的花緣節人潮洶湧,完全看不出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這裏竟發生了慘無人道的滅殺行為。
在熱鬧的街道上找東西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斯卡莉特還是在靠近下水道的路縫裏找到了一個燒焦了半邊的牌子。
它躺在白石板的裂縫中,燒焦地方和騎士們的傷口有著一樣的魔力波動。
正當她想要拿起這個牌子時,她突然感受到好幾道視線。
她看向克拉倫斯,得到了他點頭的回應,看來克拉倫斯也感受到了。
這些視線和之前沒有惡意的窺探不同,帶著強烈的情感,甚至有的還是殺意。
糟了。
她暗叫不好。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塊牌子還在這裏,說不定並不是凱爾文家族的人出現了疏漏,他們在暗地裏盯著看看誰會拿起這塊牌子。
可是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反正都已經暴露了,還不如看看能得到什麼信息。她咬了咬牙,撿起牌子,果然在她撿起的一瞬間暗中的殺意已經隱藏不住了。
她快速打量著這塊牌子,看起來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塊銅牌,但是很顯然不是普通的銅,似乎混合著魔晶石?不對,是更加精純的魔晶石,難道是魔晶體?
魔晶體,是一種開采一萬顆魔晶石才會有的礦物,包含著精純的魔力,是傳說魔具、魔導師卷軸、大型魔法陣不可缺少的稀有材料。
而一個見習魔法師居然能扔出這個東西
她翻到牌子的反麵,隻見上麵寫著文字和數字,文字應該隻有完整的一半,數字似乎記錄著時間,倒是完整的。
那似乎還不是希諾利亞通用語,是兩個奇怪的圓形符號,至於時間,是一個多月前。
這個時間?她強行記住了文字,看到數字的時候心裏一顫,是母親死去的前一天。
來不及思考更多的東西了,她感受到身邊的喧鬧聲似乎變小了,抬眼一看才發現帶著黑帽子的人似乎在清場。
那似乎是凱爾文家族的私人護衛毒液。看來他們是打算直接出手了。
“克拉倫斯,我們被盯上了,”斯卡莉特湊到他耳邊,“我們朝魔塔那個方向跑。”
隻能賭一把了,賭那道詭異的來自陰影的視線來自魔塔。
至於為什麼不選皇太子或者狄更斯家族,可能她下意識認為靠山還是找大的好。
畢竟魔法師協會有一位大魔導師。
“莉特,我抱著你吧,你沒辦法用魔力強化。”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克拉倫斯抱了起來。
“好吧。”他什麼時候這麼強壯了,她感受到他手臂上結實肌肉,打量著他的下頜角,還是她沒在意過?
克拉倫斯跑的相當快,已經完全是高級魔劍士的水平了,還在平均值以上。
二環到四環十幾公裏的距離,他抱著斯卡莉特用了幾分鍾就完成了。
不過那些視線還黏在他們身上。
“真煩。”斯卡莉特嘀咕了一聲,被盯得有些發毛。
在距離魔塔千米的地方,突然有黑帽子的家夥從魔塔的方向衝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通訊魔具多就是好啊。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凱爾文家族的人辦事真是迅速,這裏已經被清場了,店裏空無一人嗎,唯有遠處隱約傳來的喧鬧聲才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這還是在人口最多的城市帕爾維亞,還是在節日祭典夜裏。
斯卡莉特從克拉倫斯懷中跳了下來,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數十發冰刺就射了過去。
但對麵顯然有備而來,黑帽子們舉起手中的小圓盾,冰刺碰到的一霎就被融化了。
有錢真好。她真心實意地這麼覺得,那麵盾好像可以是專門對付冰係魔法師的,看來對方很熟悉她啊。
“又見麵了啊。”並不陌生的聲音從斯卡莉特身後傳來。
她轉過身就看到穿金戴銀傑弗裏小少爺,紅色的金邊帽子遮住整個頭頂,雙瞳中閃著陰冷狠毒的光。
“這不是花孔雀嗎?怎麼,還戴起了帽子?挺好看啊,不知道摘下來是什麼樣呢?”在競技場混多了,有些嘲諷的話現在她也會說了。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氣壓驟降,黑帽子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傑弗裏已經怒不可遏了,他緊緊蹙著細長的眉毛,湛藍的雙目中好似要噴出冰來,“我倒要看你們還能耍多久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