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假裝沒看到主子想要殺人的眼神。
陸嘉彥僵硬地笑了笑道,“你平日當心些。”
婉玉輕輕點頭,兩人一時間也沒什麼話好說,陷入了沉默。
怕她因為封山害怕,陸嘉彥輕聲道:“等王爺查明原因就好了,你別怕,我在這裏,沒人敢欺負你。”
婉玉感激不盡,盈盈一拜。
軍醫進來要給陸嘉彥換藥,婉玉出去避讓,采菱端了藥過來,兩人便立在門外說話。
“姑娘,外麵來了幾個人,說是奉齊王殿下的命令,來給侯爺送藥的。”
隻是侯爺吩咐了不許外人進來,那幾個人又不肯走,在門外與侍衛僵持著。
婉玉也不敢拿主意,等軍醫出來,便進去問陸嘉彥的意思。
“讓金戈去,藥收下,人不要放進來,就說我睡了。”陸嘉彥麵色平靜,隻是眸中閃過一絲煩躁。
金戈出去後,采菱端著藥進來,陸嘉彥依舊讓她把藥放在一邊。
見他身上的錦被沒蓋好,婉玉順手給他掖好被角,湊近的那一瞬,陸嘉彥嗅見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驀然紅了臉,扭過了頭。
動作太劇烈,脖頸發出“哢嚓”一聲。
婉玉驚訝地看著他,陸嘉彥漲紅了臉,掩飾道:“脖子酸,我動一動。”
他騙過了婉玉,但方才那一幕被采菱看得清清楚楚,小丫鬟低著頭憋笑。
婉玉見他無事,就準備告退,陸嘉彥卻叫住了她,讓采菱退下。
隻是留下她之後,陸嘉彥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她。
他隻是覺得,如果她在身邊,好像自己會更安心一點,哪怕什麼都不說,也比跟金戈待一起舒服。
婉玉疑惑地看過來,陸嘉彥隻好硬著頭皮問:“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原來是要問這個。婉玉舒了口氣,輕聲道:“小女已經有打算了,不會叨擾爺太久,等贖了身,拿到路引,就回紹興去。”
陸嘉彥嘴裏發苦,他並不是那個意思,沒有覺得被她打擾到了。
他偷偷用餘光去打量她的神色,想看看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結果被婉玉一眼捕捉到,不解地問:“侯爺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小女?”
陸嘉彥窘迫地收回目光,結結巴巴開口,“不不不是。”
他很快為自己找了個理由,“我是覺得對不住你,如今出不去,得再等幾天才能帶你去官府了。”
婉玉忙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爺不用抱歉,小女已經麻煩您許多了,眼下自然是您的傷要緊。”
她十分善解人意的回答卻讓陸嘉彥不怎麼高興。
他悶悶點了點頭,讓婉玉出去了。
她走了,那縷淡淡的香氣也隨風飄散了,隻餘安神香沉悶的味道。等到屋子裏就剩自己一個人時,陸嘉彥又覺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