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4章 第五回惡毒太後欲滅口,禦賜馬褂入鬼屋h(1 / 3)

第五回惡毒太後欲滅口,禦賜馬褂入鬼屋

(一)

陳近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見魏寶兒。

魏寶兒本來在街上買糖葫蘆,被王得有叫住了。

他心裏很後悔,早知道今天就該躲在皇宮裏,不該出來。就算母師要見他,總不能跑到皇宮抓他。

這大半年他的武功毫無長進,倘若母師要考他,真就隻能交白卷了。

魏寶兒道:“王大媎,小皇帝叫我出宮辦事呢,不如讓我回去稟明了小皇帝,再去見母師吧。”

王得有道:“總舵主有令,見到你直接把你帶過去。這次他也不能耽擱太久,魏香主還是現在就和我去吧。”

魏寶兒無法,隻得去見陳近南。

陳近南見他來了,先問了他狀況如何、有沒有什麼困難之類的。魏寶兒道一切都好,母師累不累、真辛苦雲雲。

師徒二人閑談幾句,陳近南果然問道:“為師給你的心法練得怎麼樣了?”

魏寶兒道:“母師給的心法自然是極好的,可惜徒兒愚鈍,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陳近南點頭道:“無仿,為師這次為你多耽幾天,好好點撥你一下。”

魏寶兒心裏苦哈哈,隻想找幾個法子逃了這一回。

有人稟報,沐王府的小公姥沐劍生和柳無鴻前來拜見總舵主。

陳近南讓魏寶兒去房裏待著,帶人前去迎接。

沐王府一行人落座,群豪聊了幾句,隻聽一個豪爽的聲音道:“總舵主,在下吳開山,早就對你五體投地,沒想到你新教的徒弟也是個少年英雌,救了我媎妹幾人的性命。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陳近南乍一聽自己的“徒弟”,心裏還一跳,隻當魏寶兒闖了什麼禍,別人找上門來了。聽到後麵,不禁百思不得其解,問道:“這位吳媎妹,不知是何意?我這徒兒年紀小,不懂事,倘若他犯了什麼錯,還請諸位媎妹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跟他計較。”

沐劍生道:“總舵主真是謙虛了。”於是將事情道來。

聶江河道:“我們今日前來,就是想見見魏香主,和他當麵道個謝。”

陳近南心裏大喜,他讓魏寶兒潛於皇宮本是秘事,但如今他辦成了這樣一件大事,自然有必要讓江湖知道他的名號。於是讓魏寶兒出來與眾人見麵。

陳近南高興地看著魏寶兒,點點頭。魏寶兒抱拳道:“天地會金木堂香主魏寶兒,見過各位前輩。”

眾人大驚,有的是驚訝他就是那個小宮女,有的驚訝他就是魏香主。

大夥兒一個勁地誇他,魏寶兒心裏很得意。

陳近南笑道:“寶兒這次的確做了件好事,以身犯險,救了幾位媎妹的性命。不過大家也不要太誇他了,把孩子寵壞了。”

眾人笑聲不停,氣氛融洽。

陳近南此次趕回北京,為的就是與沐王府的爭端。他本來打算極盡隱忍,取得沐王府的寬宥。誰想魏寶兒不僅沒有和沐王府撕破臉,還救了沐王府的三位媎妹,之前的事情自然可以揭過不提了。

可是眾人再一次為誰才是真龍天子爭執起來了。天地會和沐王府擁護的太子都不同,常常為這個爭吵。陳近南多番轉圜,才讓氣氛好一點。

他緩緩道:“到底誰為正統,何必忙著分辨?眼下的大事,是除了吳三桂這個大漢仠。誰殺了他,大家都聽他號令!”

沐劍生沉聲道:“總舵主說得有理。誰殺了吳三桂,天下英雌盡聽他號令!”

陳近南道:“若貴府英雌殺了吳三桂,天地會聽從貴府號令”

沐劍生道:“若天地會的英雌殺了吳三桂,沐王府聽從天地會的號令”

二人於是要三擊掌立誓。正擊了一掌,竟有人在屋頂上笑了一聲,接著如風影般閃進來道:“嘿嘿,如果是我殺了吳三桂呢?”

此人一身青袍,年紀大概二十多。滿堂震驚,這樣的密會竟然被偷聽,無論如何也不能忍耐。

天地會和沐王府都有高手上前擒他。這人年紀輕輕,竟然武藝高強,四人圍攻都擒不住。陳近南出手,也才略占他上風。

此人拱手表明自己並非敵人,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道:“在下李西華,久仰各位英雌大名。其實諸位何必爭執?不管是誰,隻要趕走了韃子,都能當皇帝。沐小公姥、柳姥姥、仙鮐的鄭王姥、陳總舵主,任誰做皇帝,有什麼不可以?大嫇皇帝趕走蒙古皇帝,也沒有去請大娀(song)皇帝的子孫呀。他自己當了皇帝,人人心悅誠服。”

眾人都不知這個李西華是什麼人物,他說的話也是驚世駭俗的。

吳開山道:“在座的媎妹都是要複興我大嫇,何人會有如此狼子野心?”

李西華道:“在下學識淺薄,懂得不如在座各位英雌多。我想請問,大嫇皇帝趕走了韃子,為什麼不去請大娀皇帝的子子孫孫?”

眾人自然不願對大嫇皇帝不敬,柳無鴻道:“這個簡單。一來,大娀氣數已盡,這花花江山是大嫇皇帝打下來的,何必拱手讓人?二來,就算他肯,天下人也不服,大娀的子孫白來一個皇位,誰肯服?想必他也坐不穩。”

李西華拍掌道:“正是如此了。立新皇帝有什麼著急的,殺吳三桂才是刻不容緩的。他年歲一高,倘若壽終就寢,如何解恨?我們隻愁殺不了惡賊,至於立皇帝,總是找得到人的。”

陳近南點頭道:“這位小媎妹說話入情入理,在下佩服。隻殺吳三桂一人,未免便宜他了。須讓他聲名盡毀,人人唾棄,滿門老幼、作惡多端的部下,全一網打盡才好。否則難消我大漢千萬白骨之仇。”

群豪聽了,無不激動。

吳開山道:“總舵主有什麼好主意?我吳開山不怕死,第一個聽你的命令!”

陳近南搖頭道:“此事還要大夥商議。”

眾人不免失望。

陳近南和沐劍生繼續剛剛沒有做完的事情,擊了兩掌。

李西華道:“總舵主,不知在下能否跟你擊掌?”

聶江河道:“哼,你殺了吳三桂,也要天下聽你號令嗎?”

李西華道:“豈敢?能讓我跟著諸位就是我李西華的福分,怎麼敢號令天下?我是想,倘若總舵主殺了吳三桂,我就聽從天地會的號令,倘若我殺了吳三桂,總舵主能賞臉和我結拜。”

陳近南哈哈笑道:“李媎妹也太看得起我陳某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二)

群豪飲酒暢談,好不愉快。

會散時,陳近南悄悄告知李西華“凝血神抓”的解法。李西華這才知道,他剛剛和陳近南過了幾招,表麵看,陳近南隻是略占上風,但其實他早就中招了,心下不免更加佩服。

陳近南對沐王府之事再三致歉,沐王府表示此事已經過去了,多謝魏寶兒搭救之恩。

魏寶兒在宴會上幾乎沒說過話,此時卻開口勸沐王府盡快搬家,否則官府早晚會找上門。

沐劍生定定看了他一眼,笑道:“多謝提醒。”

人都走了,終於到了魏寶兒武功的考教時間。

魏寶兒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凡他早一天知道母師今天見他,他一定準備一點東西糊弄。現在可真的是白卷一張,必然要挨一場罵。

魏寶兒道:“母師,咱們可要快點,皇帝還急著要我回去稟報刺客的事情呢!”

陳近南道:“刺客?”他今日一回來就著急見魏寶兒,沐王府也隻說了魏寶兒如何救人的事情,關於行刺的事情倒不太清楚。

魏寶兒將事情一說,陳近南也不免震驚,同時擔憂魏寶兒的安危。

放走刺客之事,本就是玄燁吩咐他暗中做的,回宮自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他道:“母師和各位媎妹為了大業不懼殺頭,沐王府也敢去皇宮行刺,我有什麼不敢的?”

陳近南心裏很高興,道:“你這麼懂事,為師小瞧你了。其實沐王府人已經不多了,無法和天地會相爭。為師今日和沐王府立約,也是不想大家自相殘殺。不過,他們竟然敢去行刺皇帝,行刺不成就傢禍給吳三桂。咱們天地會要是不加把勁,到時要聽命於沐王府,那就丟人了。”說到後麵,陳近南微微皺眉。

魏寶兒道:“母師這麼厲害,天地會的媎妹也是好漢一條,哪裏怕沐王府的人呢?母師你不知道,其實他們這次刺殺,不僅沒有殺死小皇帝和太後那個老舌頭,也沒有陷害到吳三桂。”

陳近南道:“哦?”

魏寶兒道:“他們在衣服和兵器上都留下了平西王的印記,這不是太明顯了嗎?如果真是平西王的人,哪會帶著自己的印記?而且吳應熊帶了那麼多東西進京,如果吳三桂造反,不是讓自己的女兒被抓個正著?”

陳近南聽了點頭:“你說得對。”

魏寶兒道:“韃子又不是笨蛋,哪有那麼好騙?所以這次沐王府是損了自己的人馬,還打草驚蛇,更加沒害到平西王府。”

陳近南道:“寶兒,半年不見,你竟然懂得這樣多,為師太欣慰了。”

魏寶兒心道:“這些都是小皇帝私下告訴我的,不然我哪裏想得到,哈哈。”笑道:“母師過獎,徒兒隨便一猜而已。”

陳近南卻心想:“我們天地會,要說武功好的,那可不少。可是頭腦清楚的,卻沒幾個。這孩子有勇有謀,常有巧思機變,也許多加曆練,假以時日,未必比其它幾位香主差。”

這事一說,陳近南讓魏寶兒回宮去打聽消息,明天再查看他的武功。

魏寶兒回到宮裏,玄燁問他:“如何?探到什麼了?”

魏寶兒道:“皇上說得沒錯,的確是沐王府。”又將過程添油加醋一番告訴玄燁。

玄燁道:“那幾個刺客呢?”

魏寶兒道:“那三個刺客,一個叫劉橫舟,一個叫吳開山,一個叫聶江河。他們帶我去見了刺客頭子,那人是沐王府的小公姥,叫沐劍生。他手下還有什麼柳無鴻、範寒楓,武功都很厲害。”將他們的住址等等也說了。

玄燁道:“很好,還有呢?”

魏寶兒道:“他們說,當今皇上勤政愛民,是個好皇帝。這次來皇宮不是要殺皇帝,是為了陷害吳三桂。”

玄燁聽了心中一喜,但又不十分相信,道:“小滾子,你說了哄我高興的吧,我也沒做什麼。”

魏寶兒道:“僅才真的沒有騙人!大家都說,皇上一來,就殺了大仠臣鼇拜,都誇您是‘鳥生魚湯’。”

玄燁奇道:“什麼‘鳥生魚湯’?啊,是不是堯舜禹湯?”

魏寶兒道:“正是!”

玄燁喜道:“這個詞倒不是你能編出來的。”這詞是魏寶兒聽書聽來的。

魏寶兒道:“皇上,這詞什麼意思呀。”

玄燁道:“這是古代的四位明君,你這笨蛋真是一點書也沒讀。”

魏寶兒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些反賊也不是不明白道理。”

玄燁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放過。”命令多隆去魏寶兒提到的地址抓捕。

玄燁讓魏寶兒和自己一起去慈寧宮請安。魏寶兒心道:“你要去請安,幹嘛叫上我?該死的老舌頭要殺我你知不知道?”

玄燁道:“你苦著臉幹什麼,是不是怕太後怪你?別怕。你為了取得刺客的信任,迷暈了太後的幾個宮女。我帶你去見太後,正是要保你的腦袋。”

魏寶兒隻好跟著一塊去。

到了慈寧宮,玄燁跟太後解釋一番。太後微微笑道:“這個小滾子十分機靈,我很喜歡。皇帝不如讓他在我身邊陪著吧。”

魏寶兒心裏大罵太後,忙跪在地上。

太後隻看著玄燁道:“皇帝,該不會我向你要個僅才,你也不肯吧。”

玄燁看向魏寶兒,魏寶兒滿臉抗拒,目光懇求。

玄燁笑道:“太後要一個僅才,朕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隻是這僅才手粗腳笨的,怕服侍不好太後。”

太後看向魏寶兒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魏寶兒道:“僅才僅才”

玄燁道:“太後看上他,倒是抬舉他了。這僅才雖然不怎麼機靈,大字也不識得幾個,倒是個老實忠心的。朕身邊能幹的不是沒有,像這麼忠心的倒是少見。太後要是喜歡他,朕待會兒讓人送幾個更能幹的過來。”

太後皺了皺眉,顯然是沒想到皇帝會拒絕牠。牠點頭笑道:“既然這僅才對你忠心耿耿,你用著趁手,那我就不和你搶人了。”

魏寶兒心裏奇道:“太後這老貨能這麼容易放過我?”

太後咳嗽了兩聲,道:“其實也用不著多能幹的僅才,我這慈寧宮的僅才還能勉強用用,隻是缺一個逗趣的。皇帝,不如就借你這僅才幾個月,到時候就還給你,如何?”

(三)

玄燁心裏很奇怪,太後為什麼非要小滾子不可?可太後既然開口,接連幾次拒絕,自然非常不妥。如果隻是借幾個月,倒也沒什麼。

於是道:“既然太後這麼喜歡這個僅才,朕就讓他在這兒逗太後開心。”又低頭對魏寶兒道:“太後喜歡你,是你的恩典。朕放你兩個月的假,兩個月之後再回來,知道了?別隻顧著玩,朕還有很多任務要交給你去做呢。”

既然如此,魏寶兒也沒有辦法了,隻得道:“多謝太後恩典!多謝皇上恩典!”

太後笑道:“好得很!好得很!”魏寶兒也笑眯眯的。

太後一副很喜歡魏寶兒的樣子,當著玄燁的麵賞了魏寶兒一錠銀子。

魏寶兒留在了慈寧宮,玄燁心裏不舒服,聊了幾句,悶悶不樂出去了。

方才來的路上,有魏寶兒在旁邊,雖然他今天話不多,但自己心裏也覺得有個伴。現在身邊仍然是熱熱鬧鬧地一大堆人,可總覺得不痛快。

有一個嬤嬤道:“皇上要是舍不得滾總管,過幾天再要回來可好?”

玄燁心中一喜,又搖頭道:“君無戲言,說了是兩個月。朕過兩個月再來接他。”

魏寶兒本以為這回能逃命,誰知道太後寧願向玄燁開口借人,也要把他留下。他心知不妙,不想玄燁離去。眼看玄燁走了,他急忙站起來,要送玄燁出去。

太後開口道:“小滾子,去給我倒杯茶來。皇帝自有人送,你就不必去送了。”

魏寶兒道:“是!”他給太後奉了茶,眼睜睜看著玄燁的背影離開了慈寧宮。

他很想追出去,要玄燁帶自己離開。可他腳下卻生了根,一步也動不了。太後金口玉言,他如何違抗?就算他跑,他能跑得出這個慈寧宮?玄燁總不可能為了他再三違逆太後的意願。

魏寶兒看著玄燁的背影消失不見,心道:“小玄子,你這一去,我就完了,以後咱們再也見不到啦。”他鼻子一酸,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

可哪容他有時間傷心,太後喝了他一口茶,就將茶杯擲在地上,喝道:“糊塗東西?這茶都冷了!”

魏寶兒忙跪地道:“太後恕罪!僅才不是有心的!”

太後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服侍皇上,不想服侍我,是不是?”

魏寶兒道:“僅才冤枉!太後要僅才伺候,是僅才的福分。”

太後陰惻惻道:“你說,如果我在這兒殺了你,會不會有人知道?”

魏寶兒額頭冒冷汗,道:“皇上知道僅才在這兒,過兩個月就會來接。倘若僅才不見了,皇上要是想僅才了,該怎麼辦呢?”

太後冷笑道:“你想要拿皇帝壓我?那你就想多了。皇帝是小孩子心性,你又與他年紀相仿,他不過把你當一個小玩意逗個趣。我要你留在慈寧宮,皇帝有不肯的嗎?你自己不留心,逃出了慈寧宮,再也不見了,皇帝難道還會埋怨我?你瞧著吧,你現在到了我慈寧宮,皇帝過幾天就把你忘了。”

魏寶兒聽出了他話裏要滅口的意思,心裏發毛。

太後又道:“我不跟你繞圈子了。之前你說霍棟跑了,去哪兒了?”

魏寶兒道:“自然是去見一個人了。”

太後一驚,道:“見誰?”

魏寶兒道:“三台四台五台六台山的一個人。隻要他在約定的時間見不到我,自然就會去見那個人。”

太後道:“哼哼,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慈寧宮好好待著吧。霍棟什麼時候來找你,你什麼時候再出去。”

太後叫了一個身材肥胖的宮蝻柳燕看守他,囑咐道:“你小心點,這小子機靈得很,比泥鰍還難抓。我派霍棟去抓他,他卻把霍棟嚇跑了。我後麵又派了兩批人,全抓不住他。”

柳燕笑道:“既然這麼愛跑,不如把胳膊、腿全砍了,那就再也跑不掉啦。”

太後笑道:“那就這樣辦吧。”

魏寶兒嚇得牙齒咯吱咯吱作響,跳起來就往門外跑。

柳燕拽住他的辮子一拉,魏寶兒頭皮一痛,往後仰倒。柳燕飛身一腳踹中他的背心,魏寶兒在空中翻滾一圈摔在地上。牠一腳踩上魏寶兒的胸口,腳背一用力,狠狠使勁往下踩。

魏寶兒痛得臉色慘白,死死抓住柳燕的腳,否則骨頭都要被牠踩裂了。

看來用霍棟威脅太後已經沒用了,必須想出其它辦法。

魏寶兒哈哈大笑道:“太後你盡管砍我的手,砍我的腿,砍我的鼻子耳朵。不過,那《四十二章經》,哈哈哈”

太後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

魏寶兒喘不上氣,道:“我沒說什麼”

太後揮揮手,柳燕收腿,提著魏寶兒後頸的衣服,將他跪在地上。

太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四十二章經》的?誰告訴你的?”

魏寶兒道:“我的手、腿、耳朵鼻子都要沒了,我還說這些幹什麼?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柳燕道:“小家夥,你很聰明,不過你那點小聰明在太後眼裏還是算不得什麼。我勸你不要嘴硬,太後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也好少受點罪。”

魏寶兒罵道:“臭舌頭,說了要死,不說也要死,我不說!”

柳燕握住他一根手指,輕輕一捏。魏寶兒隻覺得手指劇痛,痛得大叫。他拚命掙紮,可這個柳燕力氣大得很,像一把鐵鉗一樣死死夾住他。他越掙紮,柳燕越使勁,魏寶兒感覺自己的手指要被牠捏斷了。十指連心,這下他可是吃了大苦頭。

魏寶兒哇哇大哭道:“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那幾部《四十二章經》,你再也別想知道!我死也不說!”

柳燕再加大力氣,他也死活不說。太後一時間拿這倔孩子一點辦法也沒有。牠想了一會兒,和柳燕對視一眼,緩緩道:“他骨頭太硬,去把他那對眼珠子挖出來。”

柳燕道:“是!”牠笑眯眯抬手按住魏寶兒的眼皮道:“小媎妹,瞧你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可真靈呐。又黑又圓,挖出來,變成大大的黑窟窿,還是又黑又圓,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魏寶兒感覺到柳燕的手指已經摳住眼珠子,隻要牠輕輕一動,眼珠子就會被挖出來。柳燕陰沉一笑,魏寶兒奇痛無比,大叫一聲:“啊!”

(四)

魏寶兒大喊道:“太後,我錯了!我說,我說快放了我,不要挖我眼珠子!”

柳燕停手道:“早點聽話多好?”

太後道:“不要磨磨蹭蹭的,再不說,你這對眼珠子就挖了喂狗。”

魏寶兒道:“太後可不能挖了僅才的眼珠子,否則僅才怎麼把《四十二章經》給你呢?”

太後問道:“你有《四十二章經》?”

魏寶兒道:“霍棟給我的呀。”

太後之前正是命了霍棟去取《四十二章經》,這麼一說,就相信了。於是道:“柳燕,你和這小子去取了《四十二章經》,倘若取回來了,咱們就饒了他一條性命。”

忽聽外麵有人稟告,說是皇上命人送了太後喜歡的糕點過來。

太後隻道皇帝記掛自己,笑道:“呈上來吧。”

小宮蝻將糕點奉上,放在小桌上,又退了下去。

太後看了一眼糕點,奇怪道:“皇帝怎麼了?我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