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每班出15名男生前往階梯教室搬書。”
“請每班出15名男生前往階梯教室搬書。”
“請每班出15名男生前往階梯教室搬書。”
剛剛翻開書,準備奢侈地享受一把這難得的課間的卿隱聽到這則深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精髓的廣播,手突然一頓心裏暗暗叫苦。很明顯,這個難得的課間怕是終究不再了。至於原因,很簡單,他們班加上他正好是十五名男生。
像為學校搬書這種事他們基本上還是很自覺自願的。畢竟搬書向來時間不固定,經常會在課間自習期間廣播。
但是,這難得不是課間啊!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他又能如何呢?
卿隱合上書,無奈地向樓下走去。
“這次書好像還挺多的。”
“說起來上次我去那裏還看到了許多藥盒。”
“藥盒?”
“是啊!應該是過段時間發給咱們的。”
“嗯嗯?”
一旁正在默默聽他們討論的卿隱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
“老卿,你不知道?”
“……”
“前幾年好像也有過,據說咱們學校和幾個藥廠有合作,還有些是企業捐贈的。”
“嘖,這真是連學校都覺得咱們該吃藥了。”
卿隱習慣性地吐槽了一句。將書搬進教室,他果然看見了自己預料之中的畫麵。數學老師站在講台上,一手拿著練習冊。
該寫題了。
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的一個平平無奇的班級裏一位平平無奇的學生所經曆的平平無奇的一天。嗯,咱們總結一下就是四個字,平平無奇。
卿隱得益於姓氏從小到大還是吸引過些許注意的,算不上帥但也不醜,說起來頗有些對不起讀者老爺們的代入感。因為中招成績的不盡如人意,最終隻好來到這所縣高中借讀。
育德一高,一所據傳聞有八十年曆史的高中,幾經遷徙最終坐落於析縣這個小縣城中。這幾年一高發展得也算是有聲有色,每年都有幾個考上最高學府的尖子生給他們長麵子,前幾年更是出現了一個文科狀元,可是牛逼壞了。
正所謂百年辛酸無人知,一例狀元天下識,正是這個道理。
自從狀元一出,就連市裏許多學生都跑過來借讀,而卿隱自然也是如此。縣城離自己家有著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距離不算近。因此,卿隱也就很少回家,當然按學校假期安排,這也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上了這麼多年學,他始終沒有發現平平無奇的自己有什麼優點。喜歡睡覺,愛好美食,剩下的嘛,書讀得多,忘得也快。倒是這些年來筆耕不輟,傳世文章沒寫出來,字卻比多數學生要好上不少。
硬筆字是閑著無聊描字帖描出來的,而毛筆字則是家傳的,小時候是爺爺帶著,長大些父母工作穩定了,便是父親在教。
在這樣一個上節課老師拖堂五分鍾,下節課老師提前五分鍾;上節課老師拖堂十分鍾,下節課老師在門外等待;又或者上節課老師剛剛收拾好,下節課老師就抱著課本走了進來的情況下,卿隱隻好心懷愧疚地倚仗著自己優異的文史成績,在語文、曆史課上“肆無忌憚”。
“所以,咱們看著課本。十月革命是人類曆史上第一次取得勝利的社會主義革命,它由無產階級領導,以建立體現社會公正和平等的社會製度為目的。十月革命成功地在資產階級世界體係上撕開了一個缺口,沉重地打擊了帝國主義的統治,鼓舞了國際無產階級和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解放鬥爭。十月革命將社會主義理論變為現實,開創了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的新局麵,也為俄國的社會發展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