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隻是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取下朱老師的同情和打發下
他的欲望就能過關了。而如果是個恐龍,就更簡單了,朱老師會敷衍
的隨便責備幾句,然後看都懶得看的叫你滾出他的辦公室…
而對待我們這種常客,朱老師就不會用如此心慈手軟了。
他會采用一些特殊的照顧,和技術含量較高的動作,在他的心目中,
我們似乎個個都是鋼筋銅骨,個個都是練家子。或者,在他心目中
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成人…
在朱老師的辦公室,有一個幾平米的空地,這永遠是
留給我們大展拳腳的地方。這也是朱老師讓我們發揮餘熱的樂土。
而我們被懲罰的動作姿勢都是根據具體的情況和
違紀的內容來針對性要求的,譬如說你上課睡覺的,他會讓你
靠牆倒立;
聽說這樣可以讓你身體血液倒流,調節你的機能工作,
同時讓你大腦血液循環加快,刺激大腦皮層;經常練習不僅可以醒腦,
還可以幫助身體新陳代謝。
但是時間長了就會適得其反,它會讓你手腳酸痛,
惡心反胃,頭暈目眩,像是暈車時的感覺。而這也正是朱老師
想要的效果。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會覺得特別難受。做完下來
個個都麵紅耳赤,搖搖晃晃的特別狼狽。
後來時間長了這招就沒多大用了;做完下來除了
把我們的發型弄亂以外,就沒有其他效果了,甚至更想睡覺了,
但是我們還是會裝做很難受的樣子,做作一點的同學還會
假裝惡心幹嘔,對著朱老師假惺惺的打幾個飽嗝,看似要吐,
實際上是早上包子吃多了…
而上課時候最常見的違紀現象就是說廢話,畢竟
對於一個長嘴巴的正常人來說這也隻是一個正常生理活動。
而朱老師卻想盡辦法如同法西斯一樣剝奪了我們正常的說話權力。
這也直接導致大家上課時候說話的方式變得千奇百怪起來,
而且長期下來,各自都練就了一身絕活:有的假裝低頭寫字,
實際則是歪著嘴巴在說話;有的假裝摸嘴巴,卻是用手擋著嘴
說話;有甚者眼睛專心致誌看著黑板,看著好像什麼都沒做,
嘴巴也沒有動,其實早就利用腹部和胸腔的振動發聲在說話了;
比起“腹語”更絕的是我前排一兄弟,這家夥是我們的
報時器。他手上有一塊和學校時間分秒不差的高檔手表,每次
我們隻要一咳嗽,他就知道我們要問他還有多久下課了。
但是他從來都不會正麵回答我們,也不會打手勢。
他隻會用屁股和我們交流,用屁股來代替嘴巴說話,
這也是他長期以往苦練而成的絕活:倘若還有一分鍾下課,
他會厥著屁股重重的放一個響屁,意思就是還有一分鍾,
這頗有點像少林寺敲鍾報時的味道。倘若哪位仁兄不小心
問早了,還有十分鍾才下課的話,報時兄就慘了,厥著屁股
憋紅了臉,一口氣要放十個響屁,差點沒有把屎給憋出來…
雖然用屁股這招具有隱蔽性和實用性,但是我們還是
不予提倡的,因為汙染太嚴重了…
盡管大家都身懷絕技,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朱老師還是經常利用“聽聲辨位”的看家本領讓我們原形畢露。
對於上課講話的同學,朱老師是嚴懲不怠的,特別是
對待我們這類人物。朱老師可沒有少下功夫。而且每次都是
抱著殺一儆百的態度,往死裏折騰我們,並以此來壓製
班級不正之風。
朱老師那時對待我們最管用也是最常用的手段就是
抽嘴巴。如果你是一個人被歹住,他就會讓你自己抽自己
嘴巴;如果是兩個人,就讓你們相互對抽;如果是三個人
以上,那就是群抽了,那場麵是極其壯觀的,劈哩啪啦的
聲音此起彼伏,外麵不知道的人都會誤以為是辦公室裏麵
有人放炮竹。
我最多的時候參加過六人組的群抽,六個哥們兒分別
站成兩排,然後讓你騰出手去抽打站在你對麵的哥們兒嘴巴;
要求是打出的聲音要清脆而緊湊,節奏順序是
“你拍一啊,我拍一,你拍二啊,我拍二”…
這其實有點類似於手足相殘的意思。但麵對你的兄弟
怎麼能忍心下此毒手,正當猶豫不決時,對麵的人狠狠一耳光
打過來,那時候你會情不自禁的用更大的力氣抽過去…
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被陰險卑鄙的朱老師逼出來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當時那種滋味是相當
難受的,不僅僅是心裏別扭的難受,嘴巴更是疼的難受。
而朱老師此時大多時候都在一旁半眯著眼睛,翹起
二朗腿,洗耳恭聽著我們清脆的巴掌聲,仿佛是在欣賞
一首美麗-的交響曲
我時常會幻想自己不是打的自己兄弟,而是對著朱老師那
張豬臉在抽,想到這些,我都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