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才重點和李東鑫喝酒,一來一回之後,對他的印象還算深刻。概括的說他是一個比較有思想的人。講話不緊不慢、氣定神閑,話不多但多數深思熟慮。貌似挺喜歡曆史和政治,當我們倆閑聊到呂夷簡的功過時,他的見解立體獨到,不像大多數人雲亦雲的觀點毫無營養。玩笑也開,而且挺有水平。尤其讓我對他最感興趣的是,他對攝影和交響樂也有些研究,這一點很對我的胃口。或許是因為氣味相投,總體來講,我還是挺欣賞這個人。
徐毅,我懶得說,相當猥瑣。丫剛開始還挺斯文的,幾輪酒喝下來,因為灌了點馬尿,立馬變了一個人。這廝幾乎一晚上都在說黃段子,嘴沒閑過,信口拈來。兩隻色迷迷的小眼斜勾勾的盯著崔真,言語上挑逗也就算了,手也沒閑著,因為離得近,趁著敬酒的時候手在人家身上來回的蹭。我靠!憋壞了去找小姐啊,別TM在飯桌上惡心人啊,這NM還真麼多人在飯桌上吃飯呢,我心暗暗罵道。所以人家都說,酒品即人品,這話相當有道理。
崔真按理來說,既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我們的客戶。她和我們一樣,隻是客戶的合作夥伴。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合是比較意外的。不過按我的估計有兩種可能:1、崔真和邵康的關係比較好,過來吃飯純屬友情客串;2、被客戶“請來”買單。這種待遇我以前也享受過。
看樣子她也能算個美女,不過做銷售的大家都知道,長年在這個環境混,麵色及身心早已褪去了其應有的純真。看著她為了場麵和關係,來來回回的和各色人等喝酒調侃,我心中暗生幾分同情。
這幫人也真挺能喝,飯吃不到兩小時後,已經沒人動筷子,就隻見一個個的端著杯子在互相敬酒了。桌上的白酒和紅酒早已告罄,地上的三箱啤酒隻剩一箱沒開了,場麵也從一開始的理性陷入到現在的混亂了:曹家涵摟著吳國平的脖子眼淚嘩嘩的流,貌似在說大學裏失戀的事;徐毅揉搓著崔真的手,時有時無的摸著人家大腿,非要和人家喝交杯酒;邵康和李東鑫不停的碰杯,兄弟長兄弟短的嘮叨著;王磊早已經被喝翻了,趴在桌子上跟死人一樣;龐偉湊在陳桐的耳朵跟前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而我一時間找不到敬酒的對象,索性也不管這幫人如何去瞎整,隻是默默的一個人玩手機,順便給燦燦發了條短信,提醒她今天是冬至,一定要吃餃子。十幾分鍾後,我也收到了她的短信,提醒我要注意身體。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此情此景觸動了我,我隻覺得有點想燦燦,想回北京,覺得TM的一切都是浮雲。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後,地上最後的一箱啤酒也喝完了,滿地的酒瓶子橫七豎八的躺著,稍不留神踩到就能絆到人。我心裏真的有點佩服這幫人了,這TM哪是喝酒啊,簡直就是來發泄了。
喝大了,確實都喝大了。哭的、笑的、睡的、鬧的,屋裏的人已經沒幾個正常的。整個包間充斥著渾濁的酒氣,桌子上和地上也早已是一片狼藉。
實話說,我喝的也不少,意識不僅恍惚,頭也很痛。不過再怎麼說,在SP混的時候,這種場景早已司空見慣,當務之急還是想著趁一點清醒勁兒,趕緊把這些人安頓好。邵康基本上沒喝太多還算正常,等他買完單後,我們倆開始將樓上這些人挨個往下攙扶。
曹家涵、吳國平、王磊基本不省人事歇菜了,他們幾個是最先被我們拖上TAXI,跟司機叮囑了下住處,就打發了走。
龐偉和陳桐說是想去足浴,就一起打車走了,我估計這倆廝八成鬼混去了。
徐毅喝了不少,舌頭已經大了,不過即便這樣還嘟嚕著說道非要和崔真一樣走,崔真倒也沒拒絕,和我們匆匆說過再見之後,便扶著徐毅上了車。
李東鑫坐在飯店門口的台階上,抱著頭。看他那個樣子,估計也走不動了。我問邵康怎麼辦,邵康說幹脆把他扶到我們酒店去,給他單獨開個房間,過個夜明天早上再說。
安頓好李東鑫後,我和邵康各自回了房間。
我躺在寬大的床上,看著天花板隻覺得天旋地轉。房間很安靜,幾乎都可以聽到牆上鍾表指針走動的聲音。雖然是暈暈乎乎,但我還沒有太大的睡意,於是便起身點根煙,坐在沙發上,想著將來在這個圈子、這些人之間的生存法則。
就在這時,房間門鈴突然響了。
“不會吧,大晚上的,難道是特殊服務上門了?我沒點過啊。“
正在疑惑之間,隻聽門外有人喊:
“周童,我,邵康。“
我打開門,見邵康站在門外,穿著拖鞋,手扶著額頭,一臉疲態的正等著我開門。見我迎出來,他像以往一樣頗為客氣的微笑著說,想和我聊聊工作,手裏還拿了兩瓶王老吉。我連忙請他進來,讓到沙發上,讓他以後別那麼客氣,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再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