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非金非銀非鐵非銅,誰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材質。

年代又十分久遠了。

如何仿製?

太後長歎了一句,抬頭對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道,“當年,他們把孩子偷偷送出宮,是哀家怕事情鬧大,從別處找來了一個孩子,交給了青丫頭。”

太後口中的青丫頭,是昔年先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也是冒牌貨琅琊王口中的嬤嬤。

皇帝再次震驚。

也就是說,母後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許氏的兒子。

所以才會放任他將這個孩子扔到琅琊不管不問。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眾人便都明白,如今的琅琊王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也明白自己是個冒牌貨了。

他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不會是這樣的……”

“我明明應該……”

他明明應該登基稱帝,後宮佳麗三千,走上人生巔峰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

裝了半天才從驚嚇中緩過來的樣子,沈月喬終於走到徐懷瑾跟前,小聲的說著設計好的台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些事之前沒告訴你,不過,現在你應該都明白了。”

徐懷瑾說著,將長命鎖拿回來掛到了沈月喬脖子上。

“相信母後在天之靈,願意看見我將這長命鎖送給你。”

沈月喬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太後先是一愣,便明白,徐懷瑾便是沈月喬口中那個夫君了。

原來。

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

太後找來那些個太醫,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走到滴血認親的那一步,有備無患,總比被人打個措手不及的好。

可是瞧這情形,似乎是不用的?

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又說了一句:“便是有信物,又如何證明,這便是真的六皇子?”

太後循聲望去。

說話的正是孟廣文。

太後看了沈月喬一眼,“沈大夫,雖說你理該避嫌,但此事你怎麼看?”

沈月喬沉吟了片刻,搖搖頭。

“若能找到當年接生的人來佐證,也許更能證實自己的身份,其他的,小女沒什麼要說的。”

太後:“……”

眾人:“……”

這小姑娘不止是聰明。

簡直是聰明絕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至於人證物證,當年的太醫和接生婆都是人證。

不過……

作為正主的徐懷瑾,非常煞風景的來了一句:“我入京趕考,隻是想替父親沉冤昭雪。若是能多幾個親戚,以後常走動,也無妨。”

“若是要傷筋動骨的,不要也罷。”

一句話,便將旁人爭的頭破血流的東西,棄如敝履。

太後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出聲了。

剛從龍椅上起來的皇帝,卻笑不出來了。

那麼多皇子,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擠破頭想當太子,他在說什麼?

不要也罷!

他當太子之位、皇位是條臭襪子麼,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盛怒之下,皇帝當場宣布琅琊王未抱錯的孩子,又讓曹公公去把許家人都請回京來,好好認認這長命鎖。

甚至想起了當年將作監的周懷生,讓人把他也搞回來,驗一驗長命鎖的真假。

連田老也被他派人從錦州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