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羅舜華便看見偌大的客廳裏隻有許星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而仆人們來來回回忙個不停,似乎家裏在籌備著什麼活動。
“爸,家裏是有什麼客人要來嗎?”她好奇地問道。
許星辰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雜誌,溫柔的眼神像月光淡淡籠罩著她,笑道:“阿華,你忘記明天就是庭兒的生日嗎?屆時家裏要為她舉辦生日宴以及送別宴。”
送別宴?
望見她一臉疑惑,他再解釋:“再過幾天庭兒就要跟著你媽去c國辦理留學手續,她到時候要去國外念幾年書,你要是舍不得她,就趁現在多找她說話,不然以後要等幾年後才能見到她。”
“好,我知道了。”羅舜華點頭回答。
真沒想到大姐這麼突然就要出國留學,不過作為羅氏未來接班人,是要多接觸外界曆練曆練,如此才能具備博學多聞見多識廣的眼界。
“阿華,你目前課學得怎麼樣?”頓了一下,許星辰開始問起她最近狀況。
“還行。”她照常回答。
“等你以後到了上高中的年齡,家裏也會安排你去國外留學的,你和庭兒都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所以不要胡思亂想,專心完成學業。”許星辰擔心她會因庭兒出國之事導致心裏落差太大,誤會他們偏心大女兒。
聞言羅舜華愣了愣,她根本沒想那麼多小肚雞腸,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的想法就是如果自己出國留學,那她和琅琅可能就要異地分離,那該怎麼辦?
“爸,其實我覺得在家裏挺好,還可以經常回家陪伴你們,這國外人生地不熟,我怕是應付不來吧。”她內心有一點點小糾結,雖然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安排,但是卻要離開琅琅作為代價,這樣似乎有點得不償失。更何況自己又不是做天才的料,屆時學成歸來也未必就能立身揚名。
許星辰不清楚她心中所想,隻感動於她這麼懂事孝順,畢竟這小女兒從小身陷險境缺乏親情,不舍得離開家人也是情理之中,這樣一想瞬間觸動了他內心的柔軟之處,鼻子發酸輕歎口氣:“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去國外讀書?”
他這一反問卻讓羅舜華頓口無言,她懷疑自己患了選擇困難症,既想出國念書又想不用離開琅琅,如果可以有兩全其美的方法解決,那就完美了。
許星辰見她猶豫不決,也不急著一時半會:“罷了,現在說這些還早,這事等以後再議吧。”
羅舜華不由得鬆了口氣,突然要她選擇哪一個真是做不了主,所幸還有時間可以考慮,她倒想聽琅琅的意見如何再決定。不過短暫分離不一定代表分手,她相信琅琅應該會等她回來的。
第二天放課,羅舜華早早就守在一樓教學大廳等殷琅下來,自打第一次她去琅琅所在的教室等他之後,他就說啥也不肯讓她守在教室門口,非要她下去一樓等候,還美其名曰不忍心她做一個供人觀賞的靜物,遭受眾人的奇異眼光。
可她覺得並不是他說的那一回事,自己當時明明是十分享受萬眾矚目,跟忍受半點也扯不上關係,然而琅琅又跟她生起氣來,無奈隻好遵照他的意思。
就在她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秩序地離開,心裏正嘀咕著琅琅何時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雙白鞋站在她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的男同學臉蛋紅撲撲喘著大氣,不知是因緊張還是靦腆羞澀,眨著靈動的美目,雙手執著一張信封高舉在她麵前僵持著不動,仿佛非要等她接過來才肯罷休。
羅舜華飛快用腦子掃了一遍記憶,再三確定不認識眼前這個人,遲疑地開口問道:“同學,請問你有什麼事?”
“這…這個給你。”男同學結結巴巴說完,不等她伸手去接就將信封一把塞在她懷裏後撒腿跑開。
莫名其妙的,鬼知道這人是誰?等等…這不會又是小迷粉寫的情書吧?
羅舜華看著手裏的信封整個人陷入懵圈的狀態,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暈了,還是趕緊把這燙手山芋給扔掉,免得又惹起琅琅的誤會。
“在看什麼?”
隻是還沒等她把這物品給處理,下一秒殷琅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羅舜華被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把信封揣進口袋,猛地回過頭忐忑不安地看著他的臉,回過神來才懊惱自己到底在怕什麼,隻不過是收到一封情書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可她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不知道琅琅什麼時候已經在她身後,也不清楚剛才那一幕他是否全數看到。
要是把這情書的事交代清楚,殷琅仍不相信的話那她跳進黃河洗不清,還不如等一會兒偷偷把信封給丟掉更省事。
“怎麼不說話?”
但見他對著她莞爾一笑,她不禁心存僥幸賭他應當是不知情,便笑著擺擺手說:“沒有什麼,我一直在等你下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殷琅瞬間收斂住笑容,神色陰晦不明,幽邃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慢慢吐出幾個字:“你、竟、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