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心中一直在努力抑製的念頭成了真。隻是在意料之中,又給了賀祈一記重擊。賀祈拚命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哭聲放出一絲一毫。
江淩城在電梯門口前等了有二十多分鍾,還不見賀祈下來,便讓季林把門外的記者叫到樓上,自己獨自上了樓。這個酒店江淩城有股份,也經常來,所以很熟悉裏麵的地形。不一會就找到了跪坐在xxxx房間門口賀祈。
江淩城沒有立即衝上去,他在那一瞬間恍惚了:真的真的太像了,那一個側臉,姿勢,身板都無比相似!江淩城那一瞬間幾乎分不清是前世還是今生。
所幸他也沒有太沉浸在剛剛的回憶裏,記者跑來的腳步聲讓他回了神。他顧不得控製輪椅,直接站了起來!大步走向賀祈,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拉到一個房間裏,轉身關上了門。他知道,記者瘋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江淩城選的這個地方很好,外麵的記者看不到他們。江淩城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極力忍耐著不哭出來的女孩,若是按照以往來看,他一定會認為這個女孩做作,是演給別人看的。但是現在,他卻不這麼覺得,他寬大的手掌把賀祈臉上的淚水抹去後,慢慢的把她摟在了自己懷裏。
意料之中,江淩城並沒有感到一如既往地,對女人的厭惡,而是舒坦,放心。
江淩城從來都沒有安慰過別人,他認為不需要。但是現在,他學著哄孩子的方法,輕輕地在賀祈背上拍了拍,輕聲說道:“沒事了,這裏記者看不到我們,他們也不會聽到任何聲音你想哭就大聲哭出來,那樣會好受點。”他有些生促的安慰道。賀祈聽了他這句話,放開了手,一把抱住了江淩城,放聲大哭起來。
賀祈把自己團成一個小小的團子,窩在江淩城的懷裏,一邊哭還一邊小聲說道:“為什麼要我看見他們倆這個樣子啊?大變態!”原本賀祈小聲說就是怕被江淩城聽到,但無奈的是,江淩城離她太近了,連她的心跳都可以聽到,剛剛說的話他又怎麼會沒有聽到呢?
江淩城嗤笑道:“某個肉團子,在背後損人的時候,聲音記得小一點,要不然被別人聽到了可怎麼辦?”賀祈本來就窩在江淩城懷裏,整個人堵得嚴嚴實實,聽到江淩城的聲音從上方悶悶的傳來,覺得甚是好聽,但是說話的內容,倒是把賀祈聽了個臉紅心跳的。
賀祈從江淩城的懷裏出來,眼神有些迷離。耳垂上的紅色還未全部消散,但好在江淩城隻是把暖黃色的床頭燈打開了來,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江淩城盯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冷白皮,瓜子臉,杏眼,精致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紅潤的嘴唇。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在前世因為這張臉而淪陷過,也因為那個姑娘的性子處事風格讚許過,寵溺過,瘋狂過,愛過。不知道這一世又是怎麼樣的。
賀祈半眯著眼睛,突然伸出手搭在了江淩城的肩膀上:“這個酒店你是最大的股東吧?”
江淩城的思緒拉了回來:“是,怎麼?”
賀祈聽了他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躺在了床上,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她的嘴裏發了出來:“那你可不可以讓前台給我送一箱紅酒啊?我要喝酒。”
江淩城其實很能理解賀祈的這種行為,他回憶起在第一世的時候,他深愛的那個女人因為遭人暗算,受了重傷的時候,他坐在屋頂上,喝了一夜的酒,邊喝邊哭,最後也不知道喝下去的是酒還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