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看著門口的時筠,咧開嘴笑了,笑得極為勉強:“姐姐,你怎麼來了,我剛才正好有事去找你了,發現你不在,我這又回來了。”
“哦?是嗎?”時筠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平淡的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雪翎閣的?”
時笙眨巴下眼睛,“大概半個時辰前。”
“半個時辰啊……”時筠的目光停留在時笙身上,似乎在打量她話中的真實性,時笙被盯得有些心虛,眼神也不自主的去躲避時筠的目光。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晚突然來嗎?”看著眼前這個黑貓團子似的小姑娘,時筠輕笑一聲。
我哪知道姐姐你會突然來查崗啊!
時笙心裏暗苦。
時筠看著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忍不住失笑,她伸手捏了捏時笙肉乎乎的小臉蛋,時笙立即捂住自己的小臉,瞪大濕潤潤的眼睛看著時筠。
一陣寒風吹過來,時筠看到她凍的通紅的臉蛋,微擰了一下眉,“進屋再說。”
剛關上門,時筠就優雅而快速地抓住了時笙的細腕,將人帶到火爐旁,又拿出一個暖手爐,一邊往裏麵加木炭,一邊盤問時笙。
“一個人大半夜出去玩開心嗎?嗯?下次帶上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
“姐姐,我沒出府,我……”時笙還想再狡辯。
隻見時筠輕輕笑了一聲,目光往旁邊掃了一言,時笙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銜畫,她的小跟班。
銜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時笙:你怎麼不幫我圓幾句!
銜畫:三郡主,你怕二郡主,我也怕啊~
時笙:那剛才進來你怎麼也不清醒我啊!
銜畫: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已經自顧不暇了~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想好怎麼編故事了嗎?”時筠看到兩個人也不說話,互相挑著眉眨著眼,故意打斷她們,“串號口供了?誰先說?”
都到這地步了,實話實說方為上上之策,想瞞過她姐,她這五百年的道行還是太淺了。
時笙道:“姐姐,我去了越國公府。”
聽到這話,時筠眼神中不禁浮現出了些許怒意,又有許多擔憂,她沒這個小丫頭,居然敢在大晚上一個人夜闖國公府,這是嫌自己命長嗎?
國公府守衛森嚴,萬一被當成刺客了直接一刀下去怎麼辦;
國公府高牆大院,萬一翻牆摔斷腿了夜裏求助無門怎麼辦;
國公府離得不近,萬一路上遇到強盜了被打包帶走怎麼辦!
她是真的嫌自己命長啊!
“你這個丫頭,我還真沒想到,原來我是你姐姐,我什麼時候有一個膽子這麼大的妹妹了,我怎麼不曉得?”時筠語氣不善,明顯是生氣了。
完犢子了,她姐真生氣了。
時筠一生氣就會說出“我不是你姐姐”這種話。
時笙心裏一緊,隻能把自己失手將越國公世子推入池塘的事情說了出來。
時筠……時筠快要氣暈了,她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看向時笙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是說昨日將顧墨推下水,幾乎要了他性命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