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Alfred,別看是個英文名字,其實是個純種的中國人,雖然在美國生活的三年多,至今連國籍都沒改,愛國啊~(實際上綠卡一直批不下來)。
好吧,正式介紹下。我的中國名字叫淩國華,不過這個名字當然是當年老爹老媽腦子短路起的,土的要命,所以大家還是叫我Alfred吧,這是我自己起的英文名,聽說是古代一國王的名字,還算拉風。本人今年25歲,雖然年紀一把,多半的時間也是胡混過去,所以至今沒個正型,所以大家不要覺得有代溝,我也還在發育階段嘛,嘿嘿……別看我這樣,說起工作來,還是蠻有成就感的——本人是暴風雪公司研發部的高級工程師,沒錯,就是那個享譽世界的暴雪,而且工作地點在氣候四季如春的加州矽穀哦,羨慕吧,羨慕吧……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的。雖然像我這種層麵的員工福利和收入還過得去,足夠在舊金山租套小房子,開輛小車,沒事的時候到海邊看著滿世界的比基尼美女做眼保健操;但說實在的,這份工作遠沒有大多數人想象的那麼輕鬆,遊戲開發啊,那可不是玩遊戲,更何況我也不喜歡玩遊戲。
不過,說起玩電腦,我可以不客氣的說自己是個行家。據說百天抓寶的時候,桌子上擺的東西我啥也看不上,最後抓起老爹辦公桌上的鼠標不放,誰搶跟誰急;前幼兒園時代,爹媽把握撇家裏不管,我就報複性的搞破壞,目標直指老爹那台辦公電腦,結果老爹教訓我之後把電腦送到售後部門去修,修理師傅一臉黑線說修不了,沒見過這麼個壞法的;上了初中,家裏考慮到學習問題,給我買了第一台電腦(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時候我經常把老爹的辦公電腦搞的一塌糊塗),老爹還不懷好意的對我笑著說:再弄壞你就自己掏零用錢自己去修。(哼哼,當我傻呢吧,又不是你的電腦我幹嘛弄壞)。
上了高中後,同學間開始風行網絡遊戲,而我卻不怎麼感冒,蝦米東西啊,對著個木樁整天砍啊砍的有啥意思。但有件事卻讓我走上了今天的路:那時候對門住的小胖是我同班同學,成天和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一起砍傳奇(都什麼年代了還砍傳奇),成天勾肩搭背好得不得了。小胖人憨厚,沒什麼才華,但有一點卻是一般人比不了的——運氣極好。一夥人玩了沒多久,小胖自己弄了不少極品東西,看得其他人都成了寫輪眼。小混混們一合計,輕鬆的把他的帳號騙到手,身上的東西賣的賣,分得分,小賺了一筆。小胖找他們去理論,混混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偶然的機會,小胖找我訴苦,雖說咱從小宅慣了,不愛好肌肉運動,也不會打架,但俠義之心還是有的,立刻大包大攬答應幫他出氣。其實也簡單,找一天空閑,去混混們常去的網吧,趁著網管不注意,盜了管理員密碼,局域網裏種個木馬就OK了,是個玩電腦的都會。哥幾個果然中招了,我把盜來的帳號往小胖手裏一發,甩了句:玩去吧。也不理小胖無限感激的目光,風光的回家了。誰知到家一開電腦,靠,係統被侵入了。Y還挺有情調,把屏幕鎖死在DOS界麵上,用漢語拚音跟我聊天。告訴我別調皮,把他家的生意都攪合了,還讓我出來見見麵——我才知道原來這位是那間網吧的一個夜班網管,網名好像叫豆豉鯪魚——囧。於是我和豆魚成了好朋友,畢竟是一路人嘛,有共同語言。
豆魚教了我很多東西,他也確實是個猛人,初中都沒畢業的人,能把程序玩的這麼好的人確實不多。他最得意的成就是,一次因為生氣把一遊戲的服務器黑了,自己改了一套逆天級的新手裝,把遊戲裏的所有NB玩家都虐了,後來聽說那個遊戲從此一蹶不振。但是基礎到底還是有作用的,當豆魚把所有東西教給我,從而兩個人站在同一高度的時候,偉大祖國的填鴨式教育發揮出驚人的效用,我發現一些高端的難題如果運用同時期學校裏教的物理和數學知識便能逐漸的找到解決的辦法,但這個層次豆魚理解卻有些吃力。兩個人不時的切磋,探討,讓我對學校裏教的相關知識也有了很濃厚的興趣,原因很簡單,可以顯擺啊。但嚴重的偏科也不必說了。
由於偏科問題,導致我沒法進入爹媽心目中理想的大學,但我無所謂,現在傻子都知道:上大學就是走個過場,名校也好爛校也好,從學校裏出來的人都是呆子,隻不過看你呆到什麼程度罷了,而這一節主要還是看個人的天賦,跟學校沒幾毛錢關係。於是我波瀾不驚的進入了同省一家新合並成立的綜合類大學,沒有懸念的選擇了計算機專業。計算機專業啊,很久很久以前也算是個很高端的專業,可是現在……這個破學校的破專業甚至還招文科生,而我這樣的也算是吃童子功飯的高手了。
話說計算機學院還不是一般衰,弄個教學樓貼什麼馬賽克不好,貼個綠色的。於是我們有了個響亮的外號——“青樓計院”,還好這是有名的少林寺,不然你讓一姑娘頂這麼個頭銜怎麼混。話雖如此,計院的日子還是很舒適的。混熟了情況,該懂的都懂了之後,寢室的哥們就都進入情況了。我們是學計算機的,不需要和現實世界打交道。寢室儼然成了網吧,領導們也沒啥好說的。一早上睜眼就看見寢室老大在那乒乒乓乓的砍遊戲,還放著公放;老二豪不受影響,用家鄉話嘰嘰喳喳的跟女友語聊著;老四扣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淘東西;還是老五最實在,放下耳麥吼了聲:“哥幾個,我這訂餐呢,中午都想吃點什麼。館子說了多訂有驚喜!”(毛驚喜,一袋榨菜而已)周圍若幹寢室的哥們蜂擁而至,於是乎就把我們寢室的門檻踢破了……我就愁啊,天天都這麼不消停。
安靜的時候倒是也有,那就是期末考的前幾天,也是我最牛X的時光。因為大家想不掛科都得指望我呢,並不是我平時認真上課學習了,而是整個宿舍樓裏也就我可以撈偏門。所以送禮的,請吃飯的絡繹不絕,我一虎著臉也覺沒人敢鬧了。其實也沒什麼,路邊攤上一瓶雪花,兩串羊排,搞定。
這種活其實以前也有人做過,那人偷偷跑到教務處的服務器上去改分,結果自己改完了還幫寢室人改,幫寢室人改完了還幫隔壁鄰居改,鄰居改完還幫臨班改……最後弄的全年組的人都一個樣,你當老師都傻呢吧,結果朝廷震怒,教務處花了數萬元人民幣辦了個強大的防火牆,把這條道給封死了。但我發現,這個防火牆至少有三個漏洞可以利用,想進還是能進去的。但走別人的老路是種恥辱,所謂高手和平民的差距,你丫跑到登分的環節去作弊明顯就是種邏輯錯誤,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要作弊就做得像再別康橋一樣。所以我的選擇是,攻破老師們的辦公網絡,到老師的電腦裏COPY新鮮出爐、原汁原味的考試題,然後自己翻書做一遍,這樣考試再過不去也太侮辱敝人的記憶力了。逃課黨們來求助,就給份隨機合成的70%真30%假的考試卷,像回事似的說:這是我弄到的複習資料,你拿去自己做吧,別跟別人說,不然以後就別來找我……然後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
大學的前三年就這樣匆匆過去了,除了我感興趣的數學和物理等課程,其他的課一律用更加簡單直接的方法通過了,最後終於被通知要拿……不到學位證了。MD,太小看計院這幫老師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總感覺辦公網路的負載不正常,還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小組,最後連實地帶網絡的一番左查右查,終於把我揪了出來。哎,雖說大學隻是個過場,但拿不全那幾張紙,讓我怎麼和一家老小交代呢。正惆悵時,計院的院長老頭把我叫了去,還算老頭有愛才之心,認為我這個歪脖樹還有可用之處,答應我隻要平時給學校做苦力維護網絡,到了畢業還是可以拿到所有的證書,除此之外還可以給我推薦工作。我一想,這不就是招安麼,算了,相互利用誰也不吃虧,於是就從了。
當上了學校的網管,才知道這行比我想的難幹,以前當小偷想偷誰家偷誰家,現在擺在這裏等著別人偷,人家來了就衝上去咬一口,簡直就是看門狗的工作。另一個發現,原來像我這樣的準黑客原來多如牛毛,每天都學校服務器網關來晃悠的就不在少數,但大都還是新手,被我反過去作弄一番,攻破一個破學校的破服務器能有什麼挑戰性。話雖如此,偶爾也有碰到高手的時候。一次,一個家夥衝破了服務器的雙重防火牆,繞過了我設好的多個迷魂陣和陷阱,跑到學校主頁上發了篇富有愛國主義激情的文章,還強製保存三天,臨了給我留了條信息:防禦做的不錯,不過還是嫩了點。看了之後我咧嘴一笑,人家比你強,你又能有什麼脾氣,再說也沒搞什麼破壞。持續的跟蹤這家夥的IP,終於讓他也對我產生了興趣。大家一聊,我把家底一抖,居然想拉我入夥進什麼紅客聯盟。原來這是一夥愛國的黑客,所以跟國旗一個顏色。組織的活動是專門攻擊國外各大反華媒體的網站,到人家地盤一番搗亂,最後在主頁上插麵五星紅旗走人,都是牛X的主兒。介紹的人發來了MSN號碼,我加了一聊,呦還是個漂亮姐姐,名字叫奧黛麗.夢露,頓時入夥啊活動啊什麼都無所謂,看在您的“麵子”上,我什麼都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