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在持續的進行著,弗朗德爾公爵率領的安條克軍隊將敵人擋在了邊境之處,可是薩拉丁的援軍源源不斷的開入前線,憑借著蘇丹國龐大的國土和眾多的人口,雙方的實力逐漸被拉開,有幾次弗朗德爾公爵的防線被撕裂了一個口子,幸虧公爵反應及時率領自己的內府騎士打退了敵人,才重新建立了堅固的防線,而這也得益於條頓騎士團的加入。
前線安條克防守處,一隊一百人的安條克小隊正堅守在這裏,他們是來自安條克領地內的征召民兵,雖然他們隻是一些放下手中熟悉的工作的平民,可是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已經盡到了全力,再又一次打退了可惡的撒拉森人的猛烈進攻,這些安條克民兵們終於支撐不住,他們渾身又髒又臭肮髒不堪,他們的圓盾牌到處都是裂痕,手中的釘錘越發的沉重,終於他們躺倒在防守的尖木樁後麵,喘息著再也爬不動了。
“隊長,我們還有堅守多久,我實在受不了了,貴族和騎士在哪裏?”一名隊員對自己的隊長抱怨道,而那指揮著這支百人隊的隊長,是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兵,他的眼睛被流淌的汗水弄得辛辣不堪,他隻得放下手中的劍擦拭了一下,在幾天前他還隻是一名普通軍士,可是當他所的部隊,在一場混戰中領主不幸被馬穆魯克砍下馬後,整個隊伍便被打亂重新分配到各個防線,而自己竟然非常不走運的被派到這裏成為這些菜鳥的領頭人,上帝保佑自己可不想這麼早就死在這裏。
“住口,你們這些蠢豬,我們會熬過去的,那些該下地獄的異教徒也撐不了多久的。”隊長爬過尖木樁圍成的防線,對自己的隊友們鼓勁道,作為一個隊長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還好在隊長的鼓勵下,這些許多人第一次上戰場的民兵們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嗚,我想我的媽媽。”此時在防線中響起了稚嫩的哭聲,隊長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頭盔比腦袋大的小男孩滿臉塵土的哭泣著,淚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將他的臉變成了一個大花貓。
“閉嘴矮子,在哭我揍死你。”在這個嚴酷的戰爭環境中,人們的脾氣暴躁不安,任何響動都會使得他們暴跳如雷,而小男孩的哭聲惹人心煩,誰也不想聽見這該詛咒的聲音,公爵的征召令將年齡下延了不少,為了抵抗敵人的進攻,13、4歲的男孩也被征召入伍,本來該享受童年的時候,卻被無情的投入人們相互廝殺的戰場。
“好了,安靜點,別嚇唬他了。”隊長看著這個拿起的槍還沒自己高的孩子,惻隱之心懵懂,他走到小男孩身邊安慰道,並慶幸自己隻有三個女兒,雖然為這事情他時常揍自己的老婆,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感謝上帝和自己的老婆。
“隊長,敵人又上來了~~~。”正在這小休息片刻的時候,突然傳來了警鍾的聲音,蘇丹的部隊再次發動進攻,一馬當先的當然是渾身包裹著鱗甲的馬穆魯克騎兵,他們三十人成一對,排列著三角型的陣型,策馬狂奔帶起一陣陣高揚的塵土,衝著安條克人的防線狠狠的撞了過來,雖然為了阻擋馬穆魯克的進攻,安條克人用尖木樁斜插在地上做出防線,但是馬穆魯克那連人帶馬包裹的鱗甲毫不費力的在防線上撞開一個缺口,隨後成千上萬的蘇丹士兵們緊隨其後,他們高揚著斧子和長矛,隻舉著一麵盾牌瘋狂的衝了進來。
“殺,擋住他們。”隊長一邊指揮著民兵們組成刺蝟陣,一邊用劍刺穿衝過來的蘇丹士兵,這些蘇丹士兵身上並沒有任何盔甲,除了亞麻布衣服外什麼都沒有,這和前期薩拉丁的直屬部隊形成鮮明對比,可是重點是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就算是排成隊伍砍殺,也會讓防守者筋疲力竭的。
“隊長怎麼辦?”四處都是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這個百人隊就仿佛是被淹沒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中,並且他們隨時會被這個人海淹沒,而且每一個成員都已經疲憊不堪。
“不知道,我不知道。”隊長張目四周,一股無助感彌漫在心中,四處都是要殺死自己的敵人,而援兵遲遲未到,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自己手中的劍越來越沉重,看來自己是回不到家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可愛女兒和溫順的妻子,以及自己那簡陋的茅屋。
“草泥馬~~~。”正在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刻,忽然從敵人的側翼傳來高亢的戰號,一杆雄鷹旗幟如同大海中的燈塔顛簸起伏,雖然前進緩慢可是卻已經逐漸靠近防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