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來到胡秉家,胡大娘正準備鎖門。
“胡大娘好!”鍾毓紓甜美的聲音從後方響起,略有憔悴麵帶微笑。
胡大娘回頭看向二人,目光落到鍾毓紓身上,不禁皺了皺眉,但忍住沒有再說什麼,拿起工具和籮筐,越過他們前麵帶路,三人直奔上山打栗子
正上午的陽光沒有那麼強烈,他們迎著日光,穿進枯黃的草叢,越過蒼綠的鬆樹,前麵便是一片栗林,綠色碩大的果實布滿尖尖的長刺,胡大娘遞出一雙手套,對鍾毓紓說:“小鍾啊,套上它,小心紮手。”
“謝謝胡大娘!”鍾毓紓興致勃勃接過。
胡大娘滿意道:“不客氣。”
這時,胡秉已經準備完畢,他一骨碌爬上樹,已經見識過一次他身手的鍾毓紓這次不似之前那麼驚訝,而是認真觀察他爬樹的方法,轉念一想,自己靠這方法也不一定能上的去,不禁又在心裏暗暗讚歎。
栗子一個接一個從樹上扔下來,胡大娘就和鍾毓紓一個接一個的撿,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不一會兒,栗子已經裝滿整整一籮筐,三人滿載而歸,往山下趕。
回到胡秉家,圍坐在一起坐在小板凳上剝板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胡大娘最先開口:“小鍾啊,這兩天生活還習慣嘛,我們都是個大老粗,你要是覺得悶,就多來我們家坐坐,雖然可能招待不周,但請你不要介意哦!”說笑著看著鍾毓紓,又意味深長看向胡秉。
胡秉了然於心,立馬說道:“是啊是啊!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不要不好意思。”
鍾毓紓從今天見他第一麵就感覺他和昨天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的奇怪,但又不好拂他們麵子,就含笑著說:“好,我一定常來,謝謝胡大娘還有……”她意識到自己從沒叫過胡秉,看他一眼,脫口而出:“胡大哥。”
胡秉聽到這個稱呼,他的表情有些凝固,有些許尷尬,幹咳兩聲:“沒事。”
過後他們又閑聊著,時間過得很快,一籮筐的栗子也剝完了,去除外殼,裏麵能吃的栗仁隻有籮筐的三分之一,但胡大娘依舊將這些栗子一分為二,打包交給鍾毓紓。
鍾毓紓麵上有些過意不去,便推辭道:“胡大娘,您給的太多了,我幹的活太少,不值這麼多,您再拿下來一點。”
胡大娘佯裝生氣:“什麼多不多少不少的!給你你就拿著,你初來乍到的,我幫幫你怎麼了,快收下,不然我以後就不幫你了!”說著就將這袋板栗塞進鍾毓紓懷裏,不等鍾毓紓反應,扭頭就走,待走進門口時,又轉過身對鍾毓紓說:“你在外麵等我一下。”
看著她進屋,鍾毓紓有些不明所以,她現在也不敢挪腳步,在她心裏,還是希望有人能幫襯自己一點的。
良久,胡大娘手裏拿著一個包裹,裏麵塞的滿滿的,走到鍾毓紓麵前,說:“我看你這幾天就穿這一身衣服,頭發也是亂的,我就把我年輕時的衣服和首飾送你了!反正我現在也穿不上,扔掉又浪費,你就幫我解決一下,不要推辭哦!”
聽著這一大堆,鍾毓紓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隻好再次過意不去接下,彎腰道謝:“謝謝胡大娘。”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胡大娘滿眼溫柔看著她,歎道:“傻丫頭。”
鍾毓紓告別胡秉家,抱著兩個包裹,複雜往自家庭院這邊走,走進院子時,裏麵傳來一陣哭聲,聲音像小四的,鍾毓紓趕放下手裏的包裹衝進屋,看著躺床上的人,正傷心的哭泣,鍾毓紓喘著粗氣,對著小四說:“怎麼了?”
小四聽到聲音,哭聲突然停止,他轉著早已哭暈的腦袋,模糊的淚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
鍾毓紓走到他跟前,小四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鍾毓紓正要伸手探查,小四終於看清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頓時哭的比之前還凶,一邊哭一邊喊:“姐姐你去哪了啊!”
鍾毓紓手足無措,伸出另一隻握住他的手,頓生憐憫之心,焦急解釋道:“姐姐去山上打栗子去了……”
“你知道我喊了你多少遍嘛!”小四聽到這個解釋並不領情,一臉委屈暴躁,憋著小嘴說:“嗓子都喊啞了,姐姐你去那麼久。”說著眼淚不止往下流。
鍾毓紓一臉歉意,搖著小四的手:“好了好了,姐姐錯了,姐姐今晚給你燉雞吃,別生氣了好不好?”
“好!”小四滿臉堆笑。
好,好?
這就哄好了?
真是個小孩子。
鍾毓紓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