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數倍奉還(1 / 2)

關盛晏在陵縣縣尉府隻住過一晚,當晚她因疑心郭琮,遂在他房頂之上整夜蹲守監看。

那晚她未曾發現郭琮外出,然此事後來也已知,他是通過縣尉府的地下暗道進的陵山。那天晚上雖未有收獲,但因房頂之上視野開闊,關盛晏見一婦人,正於不遠處的後院涼亭中吊唁燒紙。

看那婦人穿著打扮,應是位官宦夫人,又住在縣尉府,當時關盛晏便猜測,她應是縣尉趙敬之的妻妾。

隻是讓關盛晏感到不解的是,當時府中未有喪事,這婦人是在吊唁何人?

關盛晏本欲下去一問,但又怕她這邊抽身一走,郭琮趁機出了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謹慎起見,關盛晏便按捺奇心,未曾離開郭琮房間半步。

那晚那婦人啜泣半宿,直到東方破曉,才匆忙收拾了紙灰出了涼亭。

關盛晏就蹲伏在房頂之上,一邊聽著郭琮房裏的動靜,一邊注視著那婦人的舉止。

雖說不能準確將婦人的身形樣貌述之於口,然隻要她再見到,就一定能認得出。

就像現在。

關盛晏將那晚所見之事告訴蕭策的功夫,刑部典府緊閉的大門終於被喧嚷聲叫開。

一身著青色官袍的男子大袖翩翩,走出府門後,看到跪地的婦人,嚴聲問道:

“下跪者何人?膽敢在刑部典府鬧事?”

那婦人答道:“回大人,民婦韓氏,家夫乃是陵縣縣尉主簿宋融。一個月前家夫被人毒害身亡,死不瞑目。民婦此番費盡周折,隻身一人帶家夫屍體到此,萬望大人為民婦做主,將下毒凶手就地正法!”那婦人說著,朝上首的男子重重磕了個頭。

看這婦人雖然狼狽,然頭腦冷靜,言語清晰,字裏行間頗有涵養,果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夫人。

隻是關盛晏沒想到,她的丈夫竟然不是趙敬之,而是主簿宋融。

即是宋融的夫人,緣何會在縣尉府深夜吊唁?一不披麻戴孝,二不供奉牌位,卻在後院涼亭偷摸燒紙?

那刑部的人思忖片刻,皺著眉問:“既是陵縣轄內,宋融又居主簿之職,緣何不於陵縣替夫申冤,跑到鄴城刑部做甚?”

“因為民婦所告的下毒凶手,正是陵縣縣尉趙敬之。”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那官員當即厲聲一喝,大聲道:“一派胡言!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信口雌黃?趙敬之乃一縣之長,怎可知法犯法,下毒殺人?!”

“民婦所言句句屬實!”

那婦人神情激動,仰麵看著那官員:“家夫宋融乃趙敬之手下主簿,因撞破他與朝廷下派查案的刑部侍郎趙天河私挖金礦一事,所以才被殺人滅口。民婦此次要告的,正是趙敬之和趙天河!”

“放肆!”聽見竟告到他們刑部頭上,那青袍官員豈能容忍?

看他示意手下將那婦人攆走,關盛晏朝蕭策偏了下頭,低聲問:“這人是誰?”

蕭策微一頷首,道:“南齊不是所有官員我都認識,何況還是這等微末之輩。”

不過像是不想讓關盛晏覺得他沒用,蕭策又道:“看官服是個長史。”

關盛晏看他一眼,“不知道也沒關係。”

反正很快就知道了。

關盛晏將蕭策往前一推,一邊道:“讓一讓,讓一讓,圭璋王駕到。”

蕭策:“……”

被推到人群中間的蕭策,回頭看了眼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上的關盛晏,無奈失笑一聲。

雖說蕭策朝中失勢,已不複十年前風光,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現在他又新封圭璋王,尋常官員見了他還是得畢恭畢敬。

那青袍官員雖不認識他,但關盛晏還是有幸見過的,聽她說身旁這人是圭璋王,立馬恭迎上來:“下官長史張弼,參見殿下、郡主。”

原來叫張弼,還真是個長史。

關盛晏挑眉看了眼蕭策,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有別人在場和與她私下相處時的蕭策,完全判若兩人,此時他臉上笑意全收,本就疏離的眉眼更顯冷峻。張弼戰戰兢兢,不敢直視。

一旁的婦人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掙脫著朝蕭策腳邊撲來:“王爺,家夫宋融死的冤枉,還請王爺替民婦做主!若是王爺不信民婦所言,隻管派人前往陵縣,趙敬之等人私挖的金礦,就在陵山上!”

蕭策半垂著眼簾,像是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婦人,可眼光卻並不在她身上。

關盛晏循著他目光看去,落在婦人身後板車上的屍體上。

關盛晏上前,拿刀要挑開那白布一看究竟,卻被蕭策伸手攔住。

“嗯?”關盛晏疑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