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學校裏,葉箋聽到的東西也逐漸減少,她不知道陳嶼到底用了怎樣的辦法,曾經對她惡言相向的人也開始客客氣氣的。
至少讓她的日子比以往舒心清淨多了。高二的期末考結束,所有人都搬著書籍資料回家,高三要換校區,從環山路搬到林華路,本來高三壓力都大,同學們精神高度緊繃,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敏感。為了避免一係列麻煩,葉箋還是選擇了跑讀,陳嶼也是。
到了老校區,兩人就不是前後樓的距離,而是處在整個校園的兩端。文理吃飯時間也不一樣。除了晚上偶爾一起回家,他們其餘時間都花費在學業上。半個月一小休,一個月一大休。高三,一分一毫都不敢懈怠。
高二的暑假,葉箋主動向爸媽提出帶自己去看看心理醫生,她下定決心想要好起來,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為了身邊所有愛自己的人。
那個時候,夫妻倆才知道,這幾年,女兒都遭受著什麼。
“你當初為什麼不早跟你爸和我說?”
“當初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應以情把女兒抱在懷裏。
“傻子,這些東西你不說才是真的麻煩”
葉箋也在門縫裏目睹過媽媽躲在房間裏偷偷哭泣。
後來聽媽媽說,那晚葉建安坐在客廳抽了一宿的煙,雙眼含淚望著天花板。
她那時覺得其實這個父親也是愛自己的,隻不過是太過於深沉,和傳統的父親一樣,不善於表達。
校園暴力如果沒有得到有效製止或者處理,隻會愈來愈向著惡劣的結果去發展。
當一個無辜的人消失,施暴者可能會給自己留有片刻的休息,但他們不會放棄接著尋找下一個施暴的對象,因為他們的生活枯燥且無聊,隻能用踩踏別人的方式,來滿足他們扭曲心理的快感,填補內心的缺憾,他們滿目瘡痍,卻還自詡正義,他們不會因為一次教訓就停止,他們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別人。
不知全貌就貼下的標簽和定義都是毀滅一個人的一個細小過程。隻是這個過程若是疊加,力量堪比雷霆萬鈞。
每個人都有權利對校園暴力說“no”,遇到這些,請不要怕,一定會有束光來保護你。
他們開學的早,九月初全體師生就返校了
陳嶼在理科a班,葉箋在文科b班
葉箋得償所願的去報了專業課的美術課程,她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畫家,以後創作出有意義、有價值的作品。每到周六日她都會從學校請假出去,不是去補習班提升文化課,就是在去上專業課的路上。
林妍和她一樣,隻不過學的是表演專業。兩個小姐妹課程結束後還會在一起約個飯,然後拍張照片發給在學校上課的陳嶼和井亦然。
看著手機裏的照片,井亦然在陳嶼的耳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這兩個人倒是每天真瀟灑,白瞎了我們兩個孤家寡人”
聽到他這樣說,陳嶼馬上把自己和他拉開距離
“欸,你孤寡就行了啊,別扯上我,我們汀汀一會兒還要給我送奶茶呢”
“靠,你還是人不?!”
雖然不是單身狗,井亦然還是覺得自己吃了滿滿的狗糧
話沒說完,就聽到門外有同學朝陳嶼喊“嶼哥,你女朋友來了”,所有人都開始起哄,陳嶼顧不上井亦然,把他推拉到一遍,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