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疼。
好疼啊。
這次的事故算誰的。
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看手機了。
爸爸會把我再罵一頓吧。
媽媽又要嘮叨我三個月吧。
姐姐會停下項目回來吧。
哥哥就又不理我了。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清醒思考的意識逐漸消失,原本發散的思維逐漸收攏,以為人生就要停止,故事就要結束。
可是
哢噠。
有一根手指戳到了臉上,戳到了酒窩的位置,戳進去了一個坑,臉上的軟肉又將那根手指彈了出來。
有個女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煩躁和嫌棄,向身邊的某個人發問:“他怎麼還不醒啊,不是說三天以內必醒的嗎。”
嗯?
三天以內必醒?
這是什麼說法?
頭頂上又有一個男聲帶著無奈響起:“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我就是按照師叔給的方子來的,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師叔?
還真的會有人這麼叫?
女聲再次響起,聽起來像是往別的地方去了:“不靠譜的,我現在就去找師叔,有什麼情況了給我傳信。”
傳信?
這是什麼神操作?
“好,荻師姐放心去,我再試一次,這次施針不成就”
瞬間彈身坐起,嚇得那道男聲直接卡住。
施針?免了吧。
咱有話好好說,不就是要醒嗎。
應該是要我醒吧,反正我先醒為敬,你要紮誰都別紮我。
“師弟你終於醒了。”坐起來以後,那個男聲聽起來是掩蓋不住的驚喜。不知道是為什麼,坐起來比躺著聽聲音更加清楚。
“暮子規你還知道醒來的啊。”本該在遠處找人的女聲似乎是半路殺了回來。
嗯我好像是姓莫?
“啊”張口想要說話,發出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嗓子像是被很粗的針紮過一般鈍痛。伸手撫摸喉間想緩解一下疼痛,脖子上凸起的喉結感受到了厚厚的繭子,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以前手上從來都沒有長過繭子,高三那一年手指上都沒有,從長輩的手上也沒摸到過這麼厚的繭子,真是神奇。
“喝口水。”男人遞過一個杯子在暮子規嘴邊,暮子規摸索著托住杯底,順勢喝了一口,嗓子瞬間被溫潤感包圍,好受了許多。
這才注意到我什麼也看不見。
沒道理啊。
荻花秋的聲音又絮絮叨叨的傳了過來:“真是服了你了,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築基挨雷都能昏過去三天,全峰上下都被你一個人搞得手忙腳亂的。”
雖然看不見,但暮子規還是本能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對著一片漆黑眨巴眨巴眼睛。
“你師姐也是著急,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師兄再給你檢查一下,實在不行再施套針,這可是師兄專門找師叔學的”咽泉一邊說著,一邊拿走暮子規喝完的水杯。
一聽到要紮針,暮子規立刻挺直腰板說:“我好了,師兄師姐不用擔心!”還拍了拍胸脯,伸手時差點把咽泉手裏的杯子打翻。
咽泉伸出手在暮子規的麵前晃,問:“這是幾?”
根據經驗,一般是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