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當嚴清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告一段落,並準備好聯係郭遠,托他幫忙找其他偶像組合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鈴鈴鈴,嚴清的手機響了,是張懷德的電話。

嚴清接通,心想正好跟他溝通一下選角的事。

嚴清:“老張,昨天資方怎麼說的,怎麼陸昊也來了,他來幹嘛?”

張懷德故作深沉,搞得事情很嚴重似的,先是歎了一聲,然後說:“資方那邊,唉,胡燁是確定不會出演了嗎?”

對嚴清提的問題絲毫不理會。

嚴清:“他們還真看上胡燁了?胡燁可能是真沒辦法演了,那孩子對同性戀挺有看法的。我問你陸昊為什麼會來?”

張懷德:“奧,路上碰上的,順便一起吃個飯。”

嚴清哼笑了一聲,心想,這是敷衍都懶得敷衍了,索性直接問:“是不是他又同意出演了?”

張懷德停頓了下,雖然隻有幾秒,但足以在嚴清心裏埋下不安的種子。

張懷德清了清嗓子說:“怎麼可能,真的就是碰巧遇見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嘛,那個張總是陸昊的粉絲,所以好不容易遇見了,就單純在一起吃個飯,你別多想。”

嚴清懶得跟他彎彎繞,直接問:“所以胡燁不願意演,我找其他偶像團體成不成,這馬上就要開機了,隨便找一個吧,那些老板們真應該體諒體諒。”

張懷德話鋒一轉問:“胡燁不願意,他們組合的其他人呢?比如,”停頓,似乎是為了強調:“比如,高柏呢。”

最後一句非常小聲,看似隨意,實則很突兀。

嚴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接著話茬問:“不是你們看上的胡燁嗎?高柏,高柏也沒戲,他們組合都是那脾氣。”

張懷德:“這不是隻看照片,沒見到真人嘛,見到真人了,他們覺得高柏也不錯。”

嚴清沉默了,腦子裏覺得這裏麵有套,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

嚴清:“所以呢,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可別告訴我,他們是想讓我去說服高柏哈。我就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這點我絕對辦不到!”

張懷德:“你怎麼就知道他自己不願意演呢?你看,他都親自來參加飯局了。我怎麼聽說他以前挺討厭應酬的。能親自參加,還喝了那麼多酒,會不會是他本身就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你就隨便開口問一句,又不會損失什麼。”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一個套接著一個套的,不怕你不上套。這話是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嚴清歎氣:“哪有你們這樣的。”

張懷德:“這難道不是好事,你不知道,這是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談下來的,資方的要求一降再降,你別忘了,你隻是個演員,做不了資方的主。”

嚴清:“嗬,大不了我不演了,這攤子我還就不伺候了。”

到現在,他是真不想演了,這都叫什麼事啊。什麼破人,爛人,要不是答應了關茜,這爛攤子,他是死活不樂意接了。也太讓人惡心了。

電話那頭的張懷德是早就猜透了嚴清,冷冷地問:“你不幹了?不能吧,不是答應了關茜嘛?說一不二,說話算話的主,也能反悔嗎?你這剛回來,就辭演,以後還想不想在演藝圈混了?”

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言語催促,早就形成了一套嚴謹又緊迫的話術,外行人根本招架不住。更別說嚴清這種剛從山洞裏出來沒多久的廢人。

張懷德:“你考慮考慮,我這邊在幫你拖拖,老嚴,我也盼望著你好,真的,大家畢竟都在一個公司共事過。那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嘟——嚴清都沒來得及回話,電話就掛斷了。

美其名曰是“商量”,實際就是“通知”。或者連通知都不如。

為了盡早讓這件事情結束,或者早點從這些惡心的人掙脫出來。嚴清打開短信,他的備注仍然是“男主”。隻不過此刻,嚴清非常清楚,那串電話號碼背後的人,不是冷漠高傲對他充滿了不屑的隊長胡燁,而是那個幹淨帥氣會等著自己的唱歌很好聽,有著某種音樂天賦的少年高柏。

嚴清編輯了信息:——高柏,你願意出演那部網劇嗎?資方又看上你了。

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按下了發送鍵。他真的厭倦了,時隔多年,那股惡心再次來襲,因為被狗咬過,所以留下了陰影,厭惡感更甚。

連帶著blues,他也覺得不是那麼的輕鬆,而有點厭煩了。

高柏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這個習慣,嚴清一早就知道,或者說他有這個直覺。那就是高柏會秒回消息,倒不是指每條消息都是秒回。而是說當他看見來信的那個時候,他就會回消息。而不會已讀不回,或者故意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