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不上安穩的飛機旅途,張揚的機尾是道明家的標誌,池爻睡不安穩,倒在花澤類懷裏,眉心皺了丘壑,又被細細撫平。
“這次出行聯係了c國政方,但並不確保那群人……會不會繼續對阿爻做些什麼。”
西門翻著手中的ipad,鏡片反光後是晦暗的眼神,迷蒙過後是清晰,看著妹妹額角的冷汗,指尖疊起的綢布也平整,遞到池爻身前。
“我們在。”
這次旅途卻不是順遂的f4專場,臨近生日宴的道明寺被姐姐扣下,麵見早就有風聲泄漏的未婚妻,陪同出來的隻有西門和花澤類,兩位最有理由前來的男士,坑走道明家的私人飛機。
擦去汗後綢布在池爻掌心攥皺,就像她收緊的心髒,突然想起之前聽誰說過,人的心髒也隻有拳頭大小。
池爻的手太小,包在花澤類手中,就像兩顆心髒貼近。
跟著帝都政府來迎接西門家繼承人的是位老者,花白的發後是緊跟著的烏黑,秀美麵容的同齡女子雙手環胸,盯上池爻像是狩獵的鷹,將惡意輾轉在唇齒,池爻的手機叮咚作響,毫不避諱的字眼。
“遊戲繼續,池小姐。”
池爻捏著手機的指顫了顫,又毫不猶豫敲下字母,有些陌生的字符也跳出。
“永遠結束。”
奢華的會場舉辦在帝都中心的星級酒店,逐級而下的卻隻有池爻一人,單薄的背與黑紗禮服,圍繞簇擁在黑暗的小輩們麵上都是惡意,結束後煙火盛放,成為繼承人的池家千金仍舊被團團圍在中央。
可惜對外是小輩們的寒暄道喜,真正的話語一聲比一聲難聽。
被應酬拖住腳步的西門跟在姑姑身後遊走在長輩間,而花澤類立在另一頭緊緊追著視線,時刻準備行動,被池爻的忠告束縛,闊別過去是要親自邁步。
池爻還要在國內駐足三日,足夠一場“歡迎宴”,哪怕這謝人先前從未特意布置,隨隨便便就可開啟一輪遊戲。
他們像古時的獵手,一步一步將獵物憋到死角。
那天晚上池爻平安無事,聽習慣的話也能被遊刃有餘堵回去,可她還是像過去一樣懼怕明日,每一天都在失眠中度過。
曾有煙頭刺在她肌膚,所以她開始抽煙,紅酒曾被作樂在頭頂灌下,她就嗜酒如命,曾有旁觀者高高在上看她被逼到絕境,所以她也在紅牌遊戲裏高高掛起,又被水沾濕。
“ren,我會想,如果沒有你們該怎麼辦。”
“有我在身邊,就不需要想這種可能。”
十指相扣,相連的是愛,兩份血細胞毫無重合的愛。
吻落在池爻的指尖,無聲的安慰彌漫在黑暗。
“我想抽煙了。”
“那親親我吧。”
池爻做過一場夢。
夢裏她從未離開泰國,從未經曆過那些將她撕碎的夢魘。
很多人愛她。
包括她的媽媽,她的爸爸。
她父母的故事再次上演在小輩,但她永遠當公主,不必長成女王。
可惜她醒了。
在ren的身邊,毫無安全感地蜷縮成一團,像剛生的嬰兒,又被攬進溫暖的懷抱。
還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