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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上課鈴響了。

白楊踏著鈴聲從後門進來,我特意沒有去看他,隻用餘光瞟著他。

我注意到,他沒有臉紅了,狀態像往常一樣,我鬆了一口氣。打開我的課本。

他落座,我開口,很小聲,照樣用隻能他聽見的聲音問:“沒事吧?”

他沒有回答。

但是我知道,很多時候,他沒有回答,就是回答。比如此刻,我能感受到,他沒有回答,就是允許我繼續問下去。

於是我問:“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

從來沒有過的對待男生卑微的語氣,像是一個邀請女士跳舞的紳士,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在心裏罵爹,就瞅你這個樣子,咋的,跟我搞對象,還委屈你了,真是的。

我又覺得火冒三丈,這欠周語茉一個人就夠煩的了,現在搞得好像欺負了他似的,我推了下白楊的椅子,差點沒給他周倒了。

“跟我在一起,有那麼委屈嘛?!”這回沒有壓低聲音,相反,因為氣憤,聲音還特別的大。

大到全班都聽見了,全班同學都回頭看向我倆,老師也放下課本怒斥:“許存,你站起來,你告訴告訴我,你跟誰在一起,誰委屈了?”

周語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我。

“啊,許存!”老師催促我站起來。那兩個八卦好事的前桌也等著看我的好戲。

“罰站是吧,我出去!”

我還就不給他們這個看戲的機會,我起身,拿著課本,就帥帥酷酷地走出後門了。

“嘿!”老師在裏麵罵了幾句,繼續上課。

我在走廊裏,聽著老師的講課聲,看著圍欄外麵的鳥兒繞著電線爭先的往上飛,覺得好困。

雖然明確告訴白楊,他也認可了,但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雖然早有預感,但是沒想到他真會如此。一方麵覺得他還真是透明,另一方麵不禁懷疑自己的魅力。

但是也無所謂了,管他呢,這樣最好,反正到頭來也就是工具人一個。

但是周語茉,這個家夥,又給我整新的幺蛾子了。

這兩天晚上,都主動的投懷送抱,叫我摸她。

你能猜想到我當時的表情吧,沒錯,就是你想到的那樣。我看著她,盯著她,心想,不行啊,這送到嘴裏的,絕對有鬼啊。

但是不管是糖衣炮彈,還是陷阱什麼的,咱們眼前白給的便宜,能不要嗎?不要不是太不給咱周姐麵子了。那必須得接著。

我本著不駁她麵子的初衷,勉強的應下了。

雖然剛開始很爽,一直也挺爽,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不對。

終於在一天晚上,我實在受不了了,開口問了:“周語茉,你到底打什麼主意?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羞怯地搖頭。

算了,白給摸,還多想什麼呢,算了,能多摸一天是一天吧。

直到她小聲問:“你能不能捏捏?我是說,用點力。”

“啊?!!!”

我差點沒叫出來!!!這句話雷得我是外焦裏嫩,內心瞬間翻江倒海。

我猶如老父親一樣地盯著周語茉的後背,感覺瞬間白頭,真的是瞬間白頭。我想這孩子不會是被什麼人欺負了吧,要不,是被什麼人教壞了,要不,看小片片了?

她為什麼,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用她那一張無辜單純白淨如雲的小臉。

我的世界幾近崩塌,我守護的周語茉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我渾身泛冷,我太害怕了,天呐,我甚至不敢去問,不敢聽下去,我害怕我接受不了那個結果。

我深呼吸,深呼吸,盡量的召回自己的理智。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瘋狂地回憶著這些天的細節,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反複地複盤,結果,我並沒有發現周語茉有戀愛的跡象,甚至,她都沒有和男生接觸過。

我揪起眉毛,咬著下唇,都快要咬出血來,其實,我是想咬出答案,咬出真相。

但是很無奈,我沒有找到。

到底是什麼時候,能讓她背著我,做那些事情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的語氣異常嚴肅,嚴肅到冷冽,完全不像是我。

“沒什麼,不行就算了。”

她沒有絲毫退讓,依舊那麼跋扈。

我實在沒有心情配合她,我說:“那你回去吧。”

但是我又害怕她找別人給她捏,唉喲,真的好矛盾,又好麻煩,氣死我了。

她爬回床鋪,我在這邊,蓋著被子,大聲大聲地歎氣。

第二天一早,張婷調侃我:“許存,你昨天咋了,是你家貓死了嗎?那歎氣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