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英嵐的學生。”梵澤修冷笑地開口,環著胸,淡冷的目光猶如實質的寒風掃著她如風中落葉小巧身軀,墨瞳閃著不明的詭光,聲音冷然狠起,“說!誰讓你上後山的!”
這後山禁令的命令是他要滄琛之下的,後山是他與滄琛之的戰場,他不喜任何人來打擾或者分享他的領地。
至於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害怕,但那雙眼卻如琉璃流轉,言語卻與行為截然相反,說著害怕的話,但將滄琛之納入自己的範圍,隱隱保護姿態。
真是善良啊……但有什麼用?這樣的人愚蠢至極!
“我、我不是故意的!”魚飛兒很想否認,但也真的不敢,在那名少年毫不遮掩地打量下,餘光見側左方的路也被堵了,臉蛋瞬間塌下,覺得自己這一回可能要糟。
“你是來幫滄琛之的或者說,說服我放了他?”他笑意裏含有一絲興味與惡意。
一個自以為是的爛好人啊……真夠愚蠢的!隻是,她是什麼時候在這裏的,看了有多久?他居然沒發現。
“我不敢!”她拚命地搖頭,他陰暗不明的話讓她膽戰心驚,像是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向她吞來,“我、我真的是路過、我、我來找項鏈的……”
她的露臉,隻是想著有個人證,希望他們處理滄琛之時注意點,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也知道不可能能說服他們不要處理滄琛之。
找項鏈?!他冷哼一聲,誰信誰是傻子,“既然都出現了,就是來救滄琛之的,你打算怎麼說服我?去校董處告我讓我退學,還是發揮你的口才?”
“我真沒有,真的,你們想、想怎麼樣對、對他就、就怎麼對他……”魚飛兒緊張得一身的冷汗,囁嚅道。
眼見背後的側方路都被堵了,魚飛兒冷汗潸然而下,她想著,以她的能力,救人不可能的,但露一下臉安慰完良心後逃跑是很容易的!
但萬萬沒想到,他們不好糊弄!眼前除了越過這個黑衣少年,再無他法,但她自是知道她肯定無法逃過他的阻攔,所以,這一次,真的要糟了!
這一下,魚飛兒慫連提腳的力氣都沒有,心跳得太快,快得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她確實已經後悔了!
“太子爺,這種女孩用不著你開口,小的自會將她解決掉的,您請放心,”其中一個嘍羅狠狠說道,甚至卷起袖子,露出滿是刀疤的手臂,嚇大了魚飛兒盈水的雙眸。
“太子爺,天色已深,餘下的就交予屬下們處理,”幾名黑衣保鏢也相繼說道,睨了一眼昏過去的滄琛之與發抖的魚飛兒,眼角揚起蔑光。
挺拔落宕而立的梵澤修嘴角抿起,淡瞳黑眸盈了些許的不屑,這名女孩言行不一致,明明無膽還敢衝出來救人,有些意思。
隻可惜這些意思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她既然敢站出來,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螳螂擋車實在可笑,若不教訓,她會以為這個“平和”的世界多得是光明,不會有黑暗,那他就讓她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不同世。
不是要善良?他就成全她的善良,本來不打算做什麼的,但是,這也不乏是打擊滄琛之的一個好機會,既然都是財狼,明明和他一樣黑暗,就應該光明地露出本性,裝什麼謙謙如玉公子。
而眼前的女孩,若是讓她那雙清澈的眼染上汙穢,墮落成黑暗,也肯定是很有意思的。
想到滄琛之若是醒來後發現有一個女孩為了救他而受到了欺淩,是為愧疚呢還是找他討回公道呢還是用錢打發呢,真是令人好奇,他拭目以待。
梵澤修望了一眼掩在長發下模糊不清,隻餘盈盈一雪白的半邊小臉的少女,隨意道,“隨便你們,不過……”冷冷一笑:
“手腳放幹淨點,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