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下巴都合不攏,看著眼前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花韋,隻見街上的大姑娘小嫂子全都湊到攤子前,不一會兒,菜就被搶光了。
她這才仔細打量起花韋來。
要是在前世自己沒死前遇到他,一定會覺得是大帥哥,畢竟那渣男長得也非常普通。
可上次任務的自己和出場人物們一個個都長得挺好,加上這次的侍衛爹和娘太好看,這個善算清秀的男人,不夠看啊。
雖然比起侯爺爹來說是好看多了。
花韋,這名字多念幾遍,石斛總覺得在這個任務以前就聽過,難不成這就是緣分!這個任務裏要來和自己談戀愛的就是他!
雖然偶爾想起趙驀還有點淡淡的傷感,但如果有新人來填滿一下空虛的心靈,那也不是不可以。
嘿嘿嘿,石斛對著花韋笑得流口水。
花韋一臉厭惡,挑起空擔子轉身就走,石斛隻好屁顛屁顛的跟上。
回去的路上,花韋又一句話不說。
行到半山腰時,石斛停下喘氣,坐在山路邊喝水休息,底下是長滿大樹的山坳,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底。
“你看!”
花韋忽然大喊一聲,手指著山坳底。
石斛好奇,頭往下使勁夠著看,忽然腳底的土塊一鬆,人就要往下跌去。
“救我!!”
花韋連忙要來拉她,誰知晚了一步,兩人的手指輕觸又滑開,石斛摔下了山。
“嗚嗚!我不要死!一千分啊一千分啊——”
石斛的聲音回蕩在山穀,驚起鳥群無數。
嗬。
山邊的花韋收起驚恐的表情,一聲冷笑飄出鼻腔,隨後雙手抱胸,站在那一動不動。
等了大半天,花韋從不耐煩到氣惱冒火。
哼,算你運氣好。
花韋把人掉落的痕跡掃除,回頭挑起擔子,慢悠悠的走回石家小院。
侯爺和秦氏看到隻有花韋一人回來,終於不再詩情畫意,慌慌張張跑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稟侯爺,卑職幫小姐賣菜,小姐說無趣早早就回家了,難道小姐沒有回來麼?”
糟了,出事了!
“小斛從來不會亂跑,說去哪就去哪的。”
秦氏又開始哭,侯爺怒斥花韋。
花韋立馬下跪認錯,說這就去找小姐,無論刀山火海都要把人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自己願受任何責罰。
此次出行夏侯彥沒帶太多人,此刻也找不到別人來幫忙,顧不得發怒,隻能讓花韋先去尋人。
路過的山民聽說了此事,也紛紛加入幫忙。
本來石家最近突然多了個天天瞎混的野男人,眾人閑言碎語,也不願再上石家的門,連念書的娃兒都被父母揪著耳朵領回去了,怕傷風敗俗,娃兒學不好。
現在看著熱心幫忙的鄉親,秦氏感動不已,更是堅定了以後再也不離開此處的心思。
夜裏的山頭,漆黑得讓人懼怕,白天的美景此時也變成了影影綽綽的黑幕。
秦氏腳走到起泡,一時脫力摔倒在地上,侯爺連忙丟掉手裏的火把,扶她起身。
“怎麼辦,我的兒啊,我的兒去了哪裏,我不能沒有小斛,侯爺,你救救她!她是你的女兒,你定要找到她!”
旁邊的人豎起耳朵,聽這人竟然是個侯爺,還是石斛的爹,全都恍然大悟。
秦氏如此美麗的人竟然窩在這小山村,死去了一個丈夫這又來了個侯爺,果然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免了山民的行禮,侯爺吩咐趕回來的花韋,速速下山去報信,召集人馬前來尋人。
誰也沒看見花韋轉身時那得逞的笑臉。
石斛悠悠轉醒,看到自己躺在漆黑的樹林裏,伸手不見五指,嚇得哇哇大哭。
不要!不要!
她不要被關進黑屋子!
幼時被拐以後那又餓又冷的記憶襲來,那是屎尿亂解的難堪,那是極度絕望的曾經。
“為什麼沒死!老天爺!我要去投胎!我失敗了!我不做任務了!”
“救救我!”
“混蛋,你他媽就是個混蛋老天爺!”
“求求你,求求……”
石斛一夜哭嚎,最後隻剩嗚咽,直到天光泛白,聲嘶力竭的她才逐漸睡去。
“唉。”
憑空響起係統的歎息聲,累極的石斛沒有聽到。
石斛一直躺著,直到肚裏強烈的饑餓感把她喚醒。
頭頂的樹葉中灑下一絲絲陽光,抬起手,看陽光從指縫中透過。
艱難的從樹葉堆裏爬起,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石斛想放聲大叫,喉嚨卻嘶啞得發不出聲音,隻好拚命招手,又使勁拍打著幹樹葉,引人過來。
那人似是沒看見,剛要離去,石斛正要絕望,卻又見那人轉身,慢慢的走了過來。
待人走近一看,是花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