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來福酒樓(1 / 1)

來福酒樓裏的看客都著急地圍在二樓觀看著,連外麵的百姓們都忍不住往樓裏擠,為免消息泄露引起恐慌,來福酒樓的掌櫃派了手下攔在門口,可終究還是攔不住那些猜測。

二樓的座客大半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名士富商,勉強還能穩住心神,不會太過激動憤慨,可看雲煙的眼神卻都是無比厭惡。

適才喝過豆腐羹湯的食客全都捂著胸口痛喊,身旁的奴仆也都圍在身邊哭喊著。

雲煙從未見過這種大麵積中毒的場景,哪怕心裏不斷告誡自己要鎮定,腦海裏不斷地回憶那些細枝末節,可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她的慌亂。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雲煙暫時沒有頭緒,但唯一肯定的是下毒之人絕不是她,她一沒有動機,二來在如此盛大的節日裏做這種事情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可當下的事實告訴她就算她分析再無比清楚,再沒有作案動機,也擋不住旁人對她的懷疑。

雲煙雙手無措地站在人群外圍,正好看見馮掌櫃低頭和自己的家仆商討著什麼,她忽然記起前些日子,這位不懷好意的馮掌櫃曾帶著人上門控告她下毒,前車之鑒放在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此事和他的關聯。

“係統剛剛對您的底湯做了檢測,裏麵並未有毒素,但在您燉湯時用的勺子上發現了毒素。”係統及時幫忙的聲音讓雲煙定下了心。

能接觸湯勺的隻有那兩個小廝,他們也有可能被馮掌櫃買通,趁她不備動了動手腳。用來做湯底的雞湯是來福酒樓備下的,若是往裏麵下,怕是早就出問題了。所以底湯是證明不了她的清白,而湯勺上的毒藥早就和湯混合在一起了。

“可就算我說出來勺子上有毒,也不會有人信我了。”雲煙低頭念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救下這十幾位中毒的食客。

萬幸仁心藥鋪的張先生也在現場,帶著徒弟用了銀針點住穴道來抑製毒素擴散,仔細察看後說道,“諸位不要慌張,此毒可解。”

此毒可解這句話讓滿酒樓的看客都鬆了口氣,這十幾位中毒的食客非富即貴,得罪哪個都是一樁麻煩事,尤其是這裏頭既有一位曾任京官的葉先生,還有遙州派下來的大人,來福酒樓的掌櫃都嚇得止不住地擦汗。

此番隨行的聶丹臣見此場景,便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從腰上解下令牌,對著眾人報出了身份,“吾乃鎮國將軍聶丹臣,今日事發突然,現如今許大人和葉先生因中毒昏迷,若是沒有個主事的,難免有人借機陷害或是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所有在來福酒樓的看客們都不準走動,回到座位上等待,如有確鑿證據,上報者有獎。”

那令牌上刻著明晃晃的印章,就是有懷疑此人是真是假的,但看他談吐氣質也不敢造次。

“怎麼回事?”鳴劍拿著劍衝了進去。

雲煙指了指碗裏殘餘的羹湯,“他們說湯裏有毒。”

“下毒?”鳴劍四處打量,見人人都一臉敵意,下意識命令暗衛將雲煙護在中間。“姑娘,你先不要擔心,我們不會讓這些人接近你的,事情發生得突然,日後再給你細細講述。”

“還不快把她抓起來!”馮掌櫃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聶大人,聶將軍,天地良心,日月可鑒啊,此女先前就用一些不知名的食物害了許多人中毒,如今她又再犯,你不能不管啊,將軍。”

聶丹臣上下打量眼前的鳴劍,也認出他曾在雲家酒樓裏做過跑堂夥計,“這位小哥兒看著著實眼熟啊,本將軍應該還沒有到眼花的地步,可是從前在雲家做過活?”

鳴劍毫不掩飾地回道,“路上被賊人搶去了盤纏,被雲姑娘收留,做了些活全當作回禮。”

聶丹臣笑道,“被賊人搶去了盤纏,怕不是賊喊捉賊,倒弄是非。你家莊主今日怎麼做了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

莊主?雲煙睜大眼睛看了看鳴劍和周圍護著她的暗衛,心裏似乎感知到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聶丹臣話剛落音,從窗外直直地射入一把飛鏢,插入他頭頂的房梁上,“聽聞聶將軍曉勇善戰,能以一人擋外敵數十載,今日一見氣勢確實不凡。”

裴淵慢悠悠地從正門踏入,慢慢走近雲煙的身邊,將她攬在懷裏,明擺是在給雲煙撐腰。“凡事先講證據,大人多思量思量再動手。我家阿姐不會下毒。”

“你家阿姐不會下毒,你就不一定了。”

圍觀的人群裏傳來一聲高呼,眾人聽見此言紛紛讓路。

肖陵一手拄著拐杖被兩個正陽幫子弟扶著,一進門指著裴淵說道,“各位青連鎮的百姓們,你們肯定都聽過江湖惡賊裴淵和他的養父段修吧。”